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姜临月的闺房里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刚对着菱花镜梳理好发髻,将一支素雅的白玉簪斜插入发间,这支簪子是原主及笄时母亲林书澜所赠,玉质温润,簪头雕着一朵小巧的兰草,衬得她本就清丽的眉眼多了几分温婉。
指尖刚触到衣襟的盘扣,便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是母亲常穿的云纹锦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轻而稳,带着几分商界女子特有的利落,不同于府中其他女眷的拖沓。
姜临月心头一动,刚走到门边,便见林书澜提着裙摆走进院子。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暗纹褙子,领口和袖口滚着浅青色的花边,腰间系着一条水绿色宫绦,上面挂着一枚通透的翡翠平安扣,走动时轻轻晃动,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林书澜的脸色比昨日柔和了许多,眼下的青黑淡了些,却仍藏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担忧。
看到姜临月站在门口,她快步上前,伸手便握住姜临月的手腕,指尖带着清晨微凉的温度,力道却有些不稳:“月儿,身子好些了吗?昨天你晕过去时,脉搏弱得吓人,我连夜让人去请了太医院的李太医,他说你是气血郁结加上受了惊吓,可得好好养着。”
姜临月能清晰地感觉到,林书澜的手在微微颤抖,掌心里还带着薄汗。显然,这位母亲是真的把原主放在心上。
她顺势轻轻靠在林书澜肩头,声音放得柔软,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脆弱:“娘,我好多了,就是醒过来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还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林书澜立刻追问,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那样温柔。
“梦到外祖母了。”姜临月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攥住林书澜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怀念,“外祖母穿着她当年常穿的那件浅紫色衣裙,手里拿着银针,坐在窗边给我讲医术口诀,还说我手稳,适合学医。我想拉她的手,却一下子醒了。”
林书澜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姜临月手腕的手骤然收紧,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于婉清是她的母亲,也是大晟朝有名的女医,当年曾凭一手针灸术救过太后的急病,连皇帝都曾赐过“济世仁心”的匾额。
可十年前,于婉清为了研制治疗北疆寒症的药方,亲自去边境采药,不幸染上时疫,没能撑过来。
这些年,林书澜从未在人前轻易提起母亲,连母亲留下的医书都锁在书房暗格里,怕触景生情。
她看着姜临月泛红的眼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外祖母……她还说了别的吗?”
“没有了,就只是看着我笑。”姜临月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认真,“娘,我想跟外祖母学医术。一来,能多门手艺,以后您打理生意累着了,父亲和大哥从北疆回来带了伤,我都能搭把手;二来,外祖母的医术那么好,总不能就这么断了,我想替您把它传下去。”
林书澜皱起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姜临月的手背,语气带着明显的犹豫:“月儿,学医不是闹着玩的。你外祖母当年为了记药方,熬了多少个通宵,为了练针灸,手指被扎得全是针眼,后来去边境采药,更是吃了无数苦。而且,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孩子家学医术,难免会被人说‘抛头露面’,要是被你祖母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不高兴。”
姜临月早料到她会有顾虑,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却又条理清晰:“娘,我知道学医苦,可我不怕。您看,祖母总说我性子软,以后嫁了人会受委屈,要是我会医术,就算以后真遇到事,也有自保的本事,不会给姜家丢脸。而且,我只在家学,不出去行医,平时帮府里人看看小病,练练手,外人知道了,只会说我孝顺,想继承外祖母的手艺,不会说闲话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父亲和大哥在北疆打仗,那边条件苦,伤兵多,要是我能学好医术,以后说不定还能研制出更好的伤药,给他们寄过去,也能帮上忙啊。”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林书澜的心。
她最牵挂的就是远在北疆的丈夫和长子,若是女儿真能研制出好的伤药,也算是给他们多添了一层保障。
林书澜看着姜临月坚定的眼神,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娘答应你。你外祖母的医书和银针,我锁在书房最里面的暗格里,还有她当年用过的药箱,我这就让人给你送到院子里来。不过你得答应娘,不许太累,要是觉得难,咱们就慢慢来,不着急。”
姜临月连忙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欣喜:“谢谢娘,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不到半个时辰,两个小厮便抬着一个樟木药箱,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送到了姜临月的闺房。
樟木药箱带着淡淡的樟香,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药材和工具,连药臼都是黄铜打造的,擦得锃亮;
紫檀木盒子里则是十几本线装医书,书页已经有些泛黄,上面还有于婉清亲笔写下的批注,字迹娟秀却有力,有些地方还画着简单的穴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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