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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第三次从噩梦中惊醒时,窗外的更漏刚敲过三更。
冷汗浸透中衣,他摸着后颈发烫的命纹坐起身。梦里那道血色碑文又出现了,还有那道沙哑的声音在喊“宿主”,可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又做噩梦了?”
门帘被掀起,刘砚秋端着药碗走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湿湿的。
她把药碗放在案上,指尖轻轻覆住他后颈:“这命纹温度比昨日高了两成。”
陆江扯过被子擦了擦脸:“去问星楼。”
刘砚秋没多问,转身取了外袍披上。
城南问星楼的门环刚被叩响,楼内就传来脆生生的笑:“陆公子来得巧,苏某今早刚推到‘双命相冲’的卦象。”
苏九娘倚在二楼栏杆上,发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
她晃了晃手中命盘:“先看相,再论命。”
陆江在木凳上坐定。
苏九娘的指尖悬在他眉心三寸处,忽然倒抽一口凉气:“你眉骨下隐着两重命火,一重亮如日,一重暗如烛。”她转动命盘,青铜指针突然疯转,“日火是主,烛火是客。客火若燃尽,主火必受反噬。”
“什么意思?”刘砚秋攥紧了药囊。
“命承双脉。”苏九娘按住命盘,“有人把本该自己承担的命数,转嫁到他身上了。”她抬眼看向陆江,“你能融合命纹,不是因为你是宿主,是因为你是命承者。真正的命主……”
“在皇城?”陆江打断了她的说话。
苏九娘笑了:“陆公子聪明。”她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符,“要引蛇出洞,不妨试试这个。”
三日后,醉仙楼。
陆江瘫在靠窗的位置,茶盏里的水纹跟着他的话荡开:“那命纹烫得厉害,我昨晚运功压制,结果经脉差点爆了。”他故意提高声音,“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成废人。”
邻桌的茶客们听了窃窃私语。
陆江低着头,盯着茶盏,镜中倒映出角落缩着的灰衣人,腰间别着半枚云纹铜铃,是云渺的暗卫标记。
当晚月上柳梢头时。
陆江躺在院里的石凳上,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命锁·虚影符》签到成功。”他指尖夹着符纸,轻轻一弹,虚影瞬间覆盖全身。
这时,墙头上的瓦片轻响。
灰衣人从屋檐跃下,手中短刃泛着幽蓝,淬了蚀骨毒。
他蹲在石凳前,指尖刚要触到陆江后颈的命纹,腕间突然一紧。
“柳婆婆?”陆江的虚影消散,真身在廊下啃着糖葫芦。
老妇人攥着刺客的手腕,说:“当我这把老骨头在院门口晒药是闲的?”她抖了抖袖口,三枚银针钉在刺客脚边,“说,谁派你来的。”
刺客疼得额头冒冷汗:“云……云姑娘走前说,若陆公子命纹不稳,便取他精气护命盘。”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渗出黑血,“她还说……说真正的宿主在等……”
“等什么?”陆江按住他的人中。
刺客的瞳孔逐渐涣散,最后一个字混着血沫,说:“局。”
陆江捏紧刺客腰间的云纹铜铃,转身对刘砚秋道:“你去请赵七皇子。”
赵景川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壶酒。
他晃了晃酒坛,说:“陆兄弟这是要审我?”
“苏九娘说命主另有其人。”陆江把刺客的铜铃拍在案上,“云渺的人说‘真正的宿主在等局’。”
赵景川突然笑了,从怀里摸出枚龙纹玉佩:“玄无音送我的,说能挡三次杀身之祸。”他把玉佩推过去,“你猜,她为什么单单送我?”
陆江盯着玉佩上的纹路,和自己后颈的命纹竟有三分相似。
“你以为自己是下棋的?”赵景川灌了口酒,“我不过是一条被钓的鱼。有人在更暗处撒网呢。”
深夜,王府东墙。
陆江贴着墙根蹲下,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影遁术》签到成功。”他默念口诀,身影逐渐融入夜色,顺着排水渠溜进书库。
书库最里层的暗格里,他摸出一本泛黄的手札。
第一页就写着“命承者实验记录”,墨迹斑驳:“取玄鼎遗孤婴孩,植入命纹碎片,待其成长……”
“找什么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时从背后响起。
陆江转身,玄色广袖扫过烛火,凌霄站在阴影里,脸上还留着命渊洞崩塌时的疤痕:“以为杀了我?那不过是我给你演的戏。”
他抬手,命纹在掌心流转如活物。
陆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书库的青砖突然化作血色雾气,凌霄的身影变得模糊又清晰。
他后颈的命纹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识海中闪过片段,玄鼎宫的飞檐,染血的龙袍,还有个女人抱着婴孩冲进密道……
“欢迎来到命纹幻境。”这时凌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说:“现在,看看你真正的过去吧。这里的影像都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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