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推开药铺的门时,看见刘砚秋正踮着脚够柜顶的陈皮。
药香混着灶上的药汁咕嘟声飘了过来,他忽然觉得眉心那团蓝火都软了。
回来了?刘砚秋转身,药杵掉在地上。
她盯着他眉心若隐若现的金纹,手忙脚乱去摸他手腕,可伤着了,我熬了人参须?
不碍事。陆江抽回手,指节蹭过她发间沾的药粉,赵七皇子的信鸽,爪上有血绢。
话刚说完,院外就传来马蹄声。
赵景川掀帘进来,腰间的玉牌撞得叮当响:陆兄弟,跟我回皇城,劫星解了,可朝堂要炸锅了。
刘砚秋递药碗的手顿时僵住了。
陆江接过碗喝了半口,甜丝丝的:炸锅就炸锅,我又不是泥瓦匠。
不是让,是补锅。赵景川扯他袖子往外走,我要封你做命主监察使,统管江湖命纹。那些老东西说我擅权,你得出面镇场子。
皇城金銮殿的地砖硌脚。陆江倚着廊柱打哈欠,听殿内吵成一锅粥。
七皇子私封异姓,置祖制于何地?
那陆江不过江湖草莽,怎掌得命纹重权?
赵景川地拍案:命主镇劫星,护的是大楚江山!
空口无凭!穿绯色官服的老臣甩袖,除非他能......
能怎样?陆江晃进殿,鞋跟踢得金砖响。
他找了个角落瘫在御阶下,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蹦:固定地点签到,金銮殿,一柱香奖励《命纹·御势诀》。
老臣的话卡在喉咙里。
陆江抬手指向殿顶的蟠龙藻井,金纹从指尖窜出,绕着藻井缠成网。
雕龙的眼珠突然转了转,龙尾上的金漆簌簌往下掉。
这是......赵景川瞪圆眼蒙了。
命纹御势。陆江打了个响指,金网地收进他掌心,能探命数,能破虚妄。他扫过那老臣,比如某位大人袖中藏的天命残党密信,还热乎着呢。
老臣跪了。
殿内鸦雀无声。
赵景川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传旨!命主监察使陆江,即日起入住听风阁。
可是,陆江没有接圣旨。
他晃到街角的那个茶馆,往老位置一瘫。
林九娘从茶柜后钻出来,嗑着瓜子笑:监察使大人,这地儿可还配您签到?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固定地点签到。醉仙楼角落,两炷香奖励《命纹·连珠诀(强化版)》。陆江摸出茶盏,指腹蹭过杯沿:九娘,帮我发帖子。请各大门派来皇城,议命纹归元。
要立盟?林九娘眼睛亮了,你这是要当江湖话事人?
当什么话事人。陆江端起茶吹了吹,不过是把散的珠子串起来,省得有人偷偷摸走。他顿了顿,连珠诀能远程探命纹波动,再有人搞鬼......他屈指敲了敲桌子,我能顺着线揪到他被窝里。
说完,茶棚顶一声。
玄无音踩着碎瓦落下来,玄色披风扫翻三张桌子。
她捏着块龙纹玉佩,眼尾上挑:陆江,玄鼎血脉的认可,你还没给。
刘砚秋从后堂跑出来,手里攥着药囊:玄姑娘,有话好好说......
你算什么东西?玄无音甩袖,风卷得刘砚秋一个踉跄。
陆江伸手捞住人,金纹从腕间爬出来,绕住玄无音的玉佩,差点摔倒。
玄鼎血脉正统?他指尖发力,玉佩上的纹路突然扭曲成蛇形,这玉是十年前玄鼎皇宫东暖阁的,你娘当年是给皇后梳头的宫女吧?
玄无音脸色骤变。刘砚秋拽他袖子:阿江......
血脉是死的,人心是活的。陆江松开手,玉佩掉在玄无音脚边,但玄鼎的旗子,不是靠块玉竖的。
玄无音瞪了他半响,无奈甩袖走了。
刘砚秋捡回玉佩,轻轻叹气:你总爱把人戳得透透的。
省得她白费力气。陆江打了个哈欠,走,陪我去皇陵。
深夜的皇陵冷得刺骨。
陆江盘坐在玄鼎先帝的墓室里,系统提示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固定地点签到。玄鼎皇陵,三炷香奖励《命纹·溯源诀》。
金纹顺着地砖爬开,在墙角停住。
他扒开积灰,露出块刻着二字的砖。
撬开砖,底下压着封信,字迹是老乞丐的:命主之路,终须独行。那小子,别总想着躺平偷懒。
陆江捏着信笑了。晨雾漫进皇陵时,他把信塞进衣襟,转身往回走。
赵景川在听风阁翻得满地折子,见他进来就扔:你倒好,夜不归宿!命纹盟会的帖子都发了,你......
我留了信。陆江把折子堆回案头,江湖没定,我得去看看。
赵景川指着他鼻子,又泄了气,行吧,反正你躺平惯了,在哪儿不是歇着。
老乞丐蹲在城墙上啃炊饼,看陆江骑马出城门。
他拍了拍身边空位:小子,知道真正的躺平是啥不?
不是瘫着,是躺得明白。陆江仰头笑,等我把该躺的地方躺完了,再回来陪您抢神台。
老乞丐望着他背影,炊饼屑落了一身:这才对嘛。躺平不是躲,是攒够了力气,再掀他个天翻地覆。
远方天际,一道蓝焰悄然消散,像片被风吹走的灰。
而在皇城听风阁,赵景川捏着陆江留的信,突然笑出声。信上歪歪扭扭写着:监察使印在房梁上,别找了。
这时,茶商的马队从城外过来,驮着成箱的帖子。命纹盟会四个金字在阳光下晃眼,赶车的老丈哼着小调:听说要议江湖新规呢,不知哪家能抢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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