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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江用鞋尖碾碎渔村石缝里的海草时,第一声圣歌传入耳中。
“命火重燃,玄鼎归来。”
前排卖鱼的老妇弓着背,鱼筐里的虾蟹早已死透,但她仍在往篓里倒海水,浑浊的眼珠泛着青灰。
刘砚秋紧紧攥着他的袖口,药囊里的银针硌得手腕生疼。这是她发现异常时的习惯性动作。
“镇口的土地庙。”陆江朝街角歪了歪头,“挂着黑幡。”
黑幡是冥火教的标记,刘砚秋在师父的《百邪录》里见过。
两人绕到庙后,她蹲下身扒开青苔,露出一块焦黑的砖:“这是焚烧过的九幽冥香的灰烬。”
庙内突然传来脚步声。
陆江拽着她闪进柴堆,透过缝隙看见三个教徒押着一个挣扎的青年。
青年喉间塞着破布,胸前挂着木牌,上面写着“不敬真主”。
“玄鼎真龙今天要祭火。”带头的教徒搓了搓手,“听说那主儿和陆江长得一模一样,用命火烤人可香了。”
刘砚秋的指甲掐进掌心。
陆江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匕首。这是他在柳树下躺了三天签到得到的,刀柄还带着当年的温度。
“跟紧我。”他扯下一块破布蒙住脸,大步朝庙门走去。
刘砚秋刚要跟上,他突然回头:“去码头,找沈无尘的人。”
她停住了。
陆江知道她想问什么,压低声音说:“沈无尘的皇城司线报,北疆据点被切断了。”这是今早青鸟带来的信,爪子间还攥着半块沈无尘的令牌。
庙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江被教徒推搡着跪到空地上,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坐在供桌上,身着绣着玄鼎云纹的玄色锦袍,眉眼和陆江有七分相像。
他指尖燃着幽蓝的火焰,正往祭台上的木人戳去:“这是陆江的替身,烧了他,真命火就归我了。”
“放屁。”陆江开口,故意粗着嗓子,“真主应该是我。”
全场教徒齐刷刷地转头。
假陆江的火焰猛地窜高,烧得供桌噼啪作响:“哪来的野种?”
刘砚秋在码头找到沈无尘的人时,对方正往渔船底塞火药包。
“副统领说,要让冥火教以为陆江在追杀假主。”小校尉把密信塞给她,“他们急了,就会露出马脚。”
庙内,假陆江的火焰已经烧到陆江脚边。
他盯着那团幽蓝的火焰,突然想起昨夜在废弃神庙躺平的半个时辰。系统残留的力量翻涌,《命火始源录·补遗·真火辨》的字在眼前浮现:“真命火红如熔金,伪火必带幽蓝鬼气。”
“就这点本事?”陆江嗤笑一声,抄起脚边的供果砸过去。
假陆江慌忙躲闪,火焰乱了章法。
陆江趁机扑过去,用玄铁匕首抵住他的咽喉:“说,谁教你的?”
假陆江瞳孔骤缩,突然咬碎嘴里的药丸。
他胸前的玄鼎纹章裂开,幽蓝的火焰裹着黑灰炸开。
刘砚秋冲进庙门时,正好看见陆江反手一推,将她护在身后,火焰擦着他的耳尖烧穿了屋梁。
“天命炉碎片......”刘砚秋蹲下身,从灰烬里捡起一块锈铁,“还有魂蚀香的残渣。”她抬头看向陆江,“萧景云的贴身太监半年前失踪,传闻他带着天命炉残件跑了。”
陆江踢开假陆江的尸体,露出他腰间的金牌?“景”字刻得极深,是萧景云的私印。
海风突然卷着碎纸扑进来。
青鸟从梁上俯冲而下,爪子间的玉牌撞在陆江脚边,“玄鼎秘钥”四个篆字被海水泡得发胀。
刘砚秋捡起玉牌,用指腹擦过背面的符文:“像......”
“地宫的机关。”陆江接过玉牌,玉牌贴着掌心发烫,“我娘的嫁妆盒,锁芯纹路跟这个差不多。”
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沈无尘的人到了。
陆江把玉牌塞进怀里,转头对刘砚秋笑道:“看来,躺平的地方要换了。”
青鸟扑棱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朝着海平线歪了歪头。
浪声里,隐约传来石屑剥落的轻响?像是某座沉在海底的地宫,终于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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