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刚转过山坳,就闻到了檀香。
古寺的飞檐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刘砚秋的药囊挂在山门横木上,染血的流苏被风掀起。那是她今早替老妇诊病时落在茶摊的。
“有问题。”他指尖刚碰到药囊,地底就传来机括转动声。
八根精铁长矛从四面墙壁刺出,白无瑕的身影从梁上跃下,冰锥在掌心凝成:“陆公子,神典借我一观。”
陆江旋身避开长矛,命火在指尖跃动:“你早知道我会来。”
“沈副统领的情报,哪能有错?”白无瑕冰锥横扫,冻住他半片衣角,“玄鼎遗孤,命火之主。这身份,够换半座大楚江山。”
长矛刺得更急了,陆江后背抵上供桌,命火突然爆发。
赤芒裹住全身,长矛触到他皮肤就熔成铁水,供桌上的铜佛被震得嗡嗡作响。
白无瑕瞳孔骤缩:“真的是命火……”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
周横提着刀冲进来,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带刀护卫:“陆江!今日老子要你给老子磕头。”
他话没说完,一道白影掠过。
柳如烟足尖点在他刀背,借力跃起,绣鞋精准踹在他下巴上。
周横飞出去撞翻供桌,门牙混着血喷在铜佛脸上。
“偷袭女人,算什么好汉?”柳如烟落在刘砚秋身侧,甩了甩腰间银索,“姐姐的药囊,也配你碰?”
刘砚秋捡起药囊,指尖抚过被划破的缎面:“谢谢。”
陆江命火未熄,赤芒映得古寺一片通红。
白无瑕的冰锥在掌心攥出冷汗。这等威力,玄鼎国果然没绝后。
“咳……”
沈无尘扶着门框踉跄进来,甲胄上的血还在往下滴。
他腰间的佩刀断成两截,左边肩膀凹下去一块,显然被重器砸过。
“陆公子。”他扯下染血的面巾,露出额角狰狞的伤口,“萧景云要神典,不是为了玄鼎,是为了灭口。”
陆江命火微敛:“灭口?”
“十年前玄鼎灭国,是当今圣上亲自下的密诏。”沈无尘踉跄两步,扶住柱子,“他怕玄鼎余孽翻旧案,怕江湖知道大楚的江山,是踩着血上来的。”
殿外传来金铁交鸣。
白无瑕的手下突然反水,原本守在门口的黑衣卫举刀砍向她:“岳统领说,白首领的人头,比神典更值钱!”
白无瑕冰锥刺死一个,后背却被砍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踉跄跪地,冰锥掉在地上,溅起一串血珠。
陆江命火再燃,赤芒裹住白无瑕。
反水的黑衣卫刚要再砍,就被烧得焦黑,倒在地上抽搐。
白无瑕抬头看他,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赤芒上,滋滋作响:“你……为何救我?”
“你欠我个人情。”陆江扯下她腰间的黑巾,替她裹住伤口,“以后用得上。”
殿外马蹄声如雷。
岳千钧的旗号在暮色里翻涌,至少有两百人将古寺团团围住。
柳如烟跃上屋檐看了眼,跳下来时发簪乱了:“八方围死,没留活口。”
沈无尘抹了把脸上的血:“我知道条密道,通后山水帘洞。但得有人断后。”
白无瑕扯下染血的外袍,冰锥重新凝在掌心:“我断后。”
“一起。”陆江命火包裹神典,“要走,就都活着走。”
四人背靠背站在殿门口。
陆江命火开路,沈无尘挥剑断马腿,柳如烟银索缠人颈,白无瑕冰锥封退路。
两百人的包围圈被撕开缺口时,暮色已沉,残阳把古寺染成血红色。
“陆公子。”沈无尘砍翻最后一个追兵,扶着腰喘气,“若你真想查玄鼎旧事……”
“我知道。”陆江擦了擦命火,“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刘砚秋替白无瑕重新裹伤口,指尖沾了满手血:“前面有座废弃驿站,能歇脚。”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阴云不知何时压上来,远处的驿站只剩半截残墙,檐角的铜铃在风里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
陆江握紧神典,神典烫得几乎要烧穿掌心。
他望着渐沉的天色,轻声道:“天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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