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怀瑾冷冷地看着李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困兽犹斗的可怜人，“我也很好奇，一个从未在灵鹤宫学习过灵鹤心法的人，是如何拥有灵鹤心法的呢？你又是如何出现在唐军大营，又恰好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呢？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一直站在李沐身前的苏挽月，那张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她侧过头，飞快地看了李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她也没想到，李沐隐藏得如此之深的秘密，竟然会被周怀瑾凭着一次疗伤的机会就窥破端倪。这个周怀瑾，心思之缜密，观察力之敏锐，果然可怕。
而被周怀瑾道破了最大秘密的李沐，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像是被人当众剥去了外衣。他死死盯着周怀瑾，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毒蛇，发出“嘶嘶”的声响，那笑声里充满了恼羞成怒的疯狂。“好！好一个周怀瑾！观察入微，心思缜密，我认栽！”他不再伪装，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而刺耳，像是指甲划过金属，“没错！我就是会灵鹤心法！那又如何？你待如何？”
他的坦然承认，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冯嫣儿心上，让她的身体晃得更厉害了，若非冯熙然扶着，早已栽倒在地。她的脑中一片混乱，无数念头交织翻涌。灵鹤山的武功，是父亲冯谚诰亲手定下的规矩，门规森严到了极点，别说外传，就是核心弟子练习时都有专人看管，绝不可能出现外泄的情况。除非……除非他本人，就是灵鹤宫的弟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破冯嫣儿混沌的脑海，让她浑身一颤。她想起了十八年前，那场剿灭，邪教魔头崔喜钟的血战，那时灵鹤山上也曾出过一个叛徒，当时被抓住后父亲心软放过了他，从此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一个又一个的线索在她的脑中疯狂串联起来——那张酷似周握瑜的脸，或许根本就是刻意模仿；那身阴毒诡异的爪功，也许是后来偷偷习得，但其中有些路数与当年那个叛徒的路数隐隐相合；还有那被他隐藏起来的灵鹤心法……所有的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被她遗忘了十八年的名字。
冯嫣儿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痛苦。她抬起头，死死盯着李沐，用一种因极致的激动而颤抖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名字：“你……你是……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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