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藏在暗处的人冲了出来,粗糙的手抓住了他握剑的手腕,他吃了一惊,即使是在他的领域全开的情况下,也没有阻碍到这个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自己。更令他吃惊的是这个人的长相,这人的嘴巴像是被人扯开以后,再用针线缝住。双眼赤红,模糊的像蜡一样,没有头发的脑袋此刻在月光之下,是与他与刚刚被斩碎的诡影之主,竟有的三分的相似,陈哮天翻手震开那人的抓握,向后疾退,做好了戒备。
他并不清楚眼前这人的实力,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是藏匿气息的功夫倒是一绝。
陈哮天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悄悄观察四周,寻找退路。进阶带来的修复和强化已经逐渐支撑不了他的战力,他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
即使是强弩之末,他仍然不动声色的坚持着,前面那么难,都熬过来了,他可真不想因为这横插的意外折在这。
意外的是,眼前的男人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在他脑海里开始了交涉。
“你好,猎魂人,我是哑舍的话事人---应何青。
依照传闻,哑舍老大喜怒无常,形容怪异,即使是他最亲密的心腹,一年面见他的机会也不过寥寥。
他现在以这副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阁下,这是?”
“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我猜你现在已经没有力量能与我一战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陈哮天微微颤动的手腕上,淡淡的说。察觉到这股威胁。
陈哮天倒是坦然直截了当的说:“真是好眼力,我可以跟你谈谈。
他本来就是强撑与魇妖战斗,此时殊死一搏无非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结果。不过他没有信心撑得更久了一点。
两人说话的功夫,地下怪异的魔法阵再次发动起来,那诡影之主的身形不断收拢收束,进入了应何青手上的罐子里,这一幕看的陈哮天心惊肉跳。按理说,魇妖被击杀后上下残骸在天地的消磨间会迅速消散,他倒是听过有特殊的愿器,可以收拢这些残骸,但应何青刚刚的手段,明显是地下魔法阵的所为,他本人正是这魔法阵的驱动者,这番手段倒是很令他惊讶。
“我被古神污染了”察觉到李怀月询问的眼光男人淡淡的说。
“什么?”陈哮天这晚上已经被震惊了太多次,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他还是再次被震撼了,他重新抬头打量男人。
所谓古神污染,是指一个普通人通过接触古神造物或者古神遗迹,从而引发了古神的关注,幸运者成为他们在人间的代理,这就是所谓的【神顾】。
但大多数情况下,古神的匆匆一瞥,带来的往往是无尽的灾难和戏谑的玩弄,因为承载了一部分神的的意志,所以被污染的普通人要么精神失常受源头的潜意识行动,要么背负某种使命,在时间奔波,虽然成为不朽,但终身不能停歇,形如奴仆。
眼前的何应钦明显就是那个不幸者了
“你究竟干了什么?”这是个漫长的故事了。
“厄流提斯,不会让我活着说出真相的,你也不必打听与我们的交易无关。”
“那么冒昧的问一下,那少女与你是什么关系。”
光头的身形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幅度抖了抖,回头一脸苦涩的看着铃铛结界上的黯淡身影,嘶哑的说道:“她,她是我妹妹,也是这怪物的灵魂驱动力。”
“什么?”陈哮天震惊了:“妹妹,那你就这样让他困在这个怪物的身躯里这么久,让她成为他的灵魂驱动力,你知道这对一个生人的灵魂是什么样的折磨吗?”
“不,我别无他法。”男人苦涩的说道我的身上受到了【箴言】的限制,这是厄流提斯的权能,若我开口,她便会魂飞魄散,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现在你杀了这魇妖唤生铃上的箴言也就失去了链接,我便也能开口将事情的原委说出了。”
“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陈啸天冷冷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属于猎魂人的正义和冷酷在心中起伏。
“这所有的一切都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这座乐园还在营业,而我便是这座乐园的经理。”
陈哮天一抹鼻子看着面前男人身上破旧但是一尘不染的西装,仿佛看到了他曾经的意气风发的人生过往。
男人继续说道:“我本来并没有愿途,直到五年前的4月7日,那一天老板指示我处理所有的员工关闭乐园,他要倒手卖出,他话说的很绝,他平常作威作福惯了,管理经营之类的都是我们这些员工来做,我很想质问老板为什么这么干,我们忙活了半生的心血,即使这里并不归属于我们,我我们依然把它当家我,在这里度过的半生时光,是我最值得的回忆。
“妹妹,她在此长大,从小就很受乐园大家的照顾,有时忙了一天,看着她的笑容,什么疲惫都忘了,那时候很多个晚上我们都会就着游客留下来的残余篝火,载歌载舞,没什么,大家虽然好累,但总觉得生活是有盼头和希望的。”
“乐园解散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各忙着生计,也疏忽了,对妹妹的照顾,但她很懂事,从来不会缠着我们,很多时候他都自己和自己的娃娃玩游戏,那天我正忙着失业救济金的申领,没有注意到妹妹从街上走回来,一个破旧的玩偶,那个吉娃娃诡异的笑容,我现在回想还真是阴森。”
“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意啊,只觉得这个娃娃好丑,但是妹妹说他只是被原来的朋友遗忘了跟她做朋友很快就会变得好看起来的,此后,她经常着魔一般的跟这个娃娃单独在一起。”
“后面这孩子经常在夜晚梦游,好几次都走到了窗口,我不得已把所有的窗户都封上了,但是有一天我惊恐的发现她抱着那个娃娃,两只眼睛只剩了眼白,踉跄的走出了家门。”
“那娃娃就融在了她的身上,我费尽心思,哪怕是伤到了妹妹的皮肤,也没有把它拿下来,也拦不住她,我意识到不对劲,乐园里也接待过愿途拥有者,我意识到这娃娃应该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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