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这番话信息量极大,既包含了对他未来成就的肯定,同时又带了那么一丝丝托孤的意味。
就好像以前历经沧桑之人,才得知自己将要不久于世以后,对于后辈的叮嘱和肯定。
但李怀月能确定白泽力量很充沛,不存在,耗尽力量消亡,亦或者陷入沉睡的情况,更何况他在空灵丘里见到了那具白泽“尸体”,也没有任何真理的共鸣迹象,说明那也许就是一具假的替代品。
虽然他分不清沉睡的那位和现在面前的投影究竟有什么差别,但作为真理之途的一员,对于自己所处路径上神明力量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
对方明明没有任何力量或者地位上的变动,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不同于其他某些路径上神明力量虚假的繁盛,真理这条路径虽然稀缺,但一旦有人踏上,那其中的成就都是脚踏实地走出来的。
带给其路径尽头神明的反哺力量是难以想象的。
可以说是这群像是地主一般的神明,将自己的力量融入到路基之中,而路基被少数的人类继承之后。
他们每向前一步都是对于神明本身领域的扩张的过程,因此也不少人戏称这种行为像是吸血鬼对于血奴的奴役。
或者佃农对于地主的义务一时间引起了一番讨伐,神明的浪潮,但只有熟悉内幕的人才知晓,这不过是一句谣传。
神明的力量,支撑了路径不假,但相比人类,神明承担更多责任,也便可以享受更多的好处。而人类虽然走的慢一些,但是好处是不用背负那条道路的责任,最终决定归属的就只有是谁走的更远而已。不过领先一步,确实有可能步步领先,
正是真理,这种精耕细作的收容模式,成就了白泽千百万年以来领先于其他太古主神的顶端战力。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一人或者什么样的事件能让白泽到托孤的地步。
他从这句话中读出了对方的欣慰,也读出了对方好像把什么东西放下了落地声响,像在秋日枝头挣扎,雪景的梧桐终究是放下了那丝眷恋,轻飘飘的回归了大地的拥抱,我启了又一轮的草木轮回,可他是神明,不需要轮回啊,相同的道理,他是人类,便只有这一世潇洒自如,他才会珍惜,他才会恐惧,他才会为了一次生机而不断博弈。
他有些纳闷,正想开口再度询问,而对方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喂,怎么又来这一套?又无声无息的把人撇下了啊?”李怀月烦躁的,一脚踢飞海边,一颗巨大的礁石,礁石在空中炸裂,散落满天的石雨,落进了海中,激起涟漪无数,反正是自己的幻境里,他爱干干什么,没人管的着
破坏环境,这种事情就任由他们说去吧,嗯,他刚说完还中意个巨大浪花反应起来,拍他脸上叫他浇了个落汤鸡,他一脸惊愕的盯着海中。
“不是,啊这还能有因果反噬的?”
外界青澜因为白泽突兀的切断那醒神的作用竟然造成了反噬,但同时也激发了内心中的那么一丝丝好胜心?
不顾江辞雪的劝阻,她全身心的将刚刚的领域再度释放,这一次,他用上了最擅长对于内部整治的《黄帝内经》,经无数小篆写成的文字,绕着他的皮肤游走在他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草药,气味浓厚的符号同时运转。
融入李怀月的身躯之内,既是疗愈,也是一道封印。
青澜其实是找机会与刚刚缠断,她联系的力量碰一碰,但没想到对方已经悄然无踪,无论他如何追踪,都没有见过这也正常,毕竟对方可是真理主神啊。
虽说她从没见过那个吊儿郎当的神明,但凭对方留下的气息也能断定,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泽此刻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浑身哆嗦。
旁边的孤尔赛思惊奇的看着他。
“因果反噬,你我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你这是…?!”白泽擦擦鼻子说:
“不知道啊,谁能对我怀着这么大的恨意?”
这让她不甘的咬紧嘴唇,但也仅限于此了。
青澜,这些天是真的感到无语了,为了治疗李怀月,梧生这群家伙自己算是对过往所看过的医书进行了一次大的实践考核。
不仅是那些传统的中医理论,更多的还是有关心理方面的层次,的内容是深受其之广远超过他之前所设计的范畴,让她不得不复活了许多有关知识。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考虑问这俩人要个锦旗。
随着治疗的深入,李怀月的五脏六腑全身上下曾经有过的病痛和后遗症,仿佛被洗涤了一般,被洗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随即,昏睡中的李怀月张口吐出一口黑色的脓液,代表了他身体内所有的伤痛被彻底驱离,随即是思绪清理。
青澜理了理头发,正准备将他唤醒,也好奇他现在究竟又在梦着什么呢?
就当她将思绪探入的一瞬间,脸色瞬间爆红,骂了一声流氓!以后,转身跑出去了。
江辞雪盯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随即用自己的权能看了一眼之后,一巴掌把李怀月扇醒过来。
“你小子真觉得幻境里就可以无所顾忌了是吗?”李怀月猛的惊醒。
一睁眼便看就到江辞雪那张线条流畅的脸,此刻病房里的光,打亮她的脸庞,像是柔光灯,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眼眸里带着杀气,那应该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额,店长,有什么事吗?”李怀月尴尬的问道。
“你自己刚刚在幻境里闲的没事堆的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清楚?”
李怀月想起自己刚刚在幻境里百无聊赖等待的被唤醒的时候,将那些碎石堆了一个巨大的中指。
只不过因为那块石头本身就长得很像手指,因此他也没加工,就那么竖了起来,好像让眼前的人误会了。
“不是店长,我说……”
“好了我现在就知道你是个变态了,你自己想清楚这些事情。”
“哎,不是……”李怀月莫名其妙,自己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就成了就走变态了。
他哭笑不得,但谢天谢地,总算又醒来,见到了这真实的人间,太不容易了。想起路上,那个老和尚,那个年轻人,幻境中的青衫学士,狠戾废帝,他一瞬间感慨万千,沧海桑田,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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