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雪人巢穴藏凶戾,铁拳护花显真情
离开温泉补给点的第三天清晨,肆虐了一夜的暴风雪终于停歇。天边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阳光像融化的黄金般泼洒在冰原上,将连绵的雪峰染成耀眼的暖色。那些被冰雪覆盖的山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纱,连空气都被染上了淡淡的暖意,吸入肺中虽仍带着寒意,却少了几分刺骨的凛冽。
改装雪地摩托在晶莹剔透的冰原上飞驰,履带碾过积雪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无数细碎的冰晶在碰撞,演奏出一曲独特的冰原乐章。远处的冰湖已经隐约可见,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的湖水似乎并未完全冻结,在阳光下折射出蓝宝石般的光泽,嵌在雪山之间,美得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严酷昆仑深处的景致。
毕邪的空间感知技能始终保持着警戒,淡蓝色的能量场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周围百米范围。越是靠近昆仑神宫,周围的能量波动就越发紊乱,时而尖锐如刀,仿佛能割裂空气;时而沉重如铁,压得人喘不过气。这种波动让他想起在献王墓中遇到的尸洞,同样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暗处窥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声的威胁。
“前面那片冰林有点不对劲。”丹增师傅突然指着前方,他坐在王胖子身后,双手紧紧抓着摩托的扶手,目光凝重地盯着远处一片突兀的石林。那些冰柱高达十余米,是常年寒风与冰雪雕琢的杰作,形态扭曲得如同鬼爪,有的像弯腰的老人,脊背佝偻着仿佛在承受无尽的重压;有的像伸展的手臂,指尖直指天空,仿佛在向上天祈求着什么。它们密密麻麻地矗立在冰原上,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让人望而生畏。
“老人们说,那里是‘雪人窝’,以前有猎人在那儿失踪过,连骨头都没找着。”丹增师傅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对未知的敬畏,“我小时候听爷爷讲,雪人是雪山的守护者,也是惩罚贪心人的恶鬼,只要有人敢靠近它们的巢穴,就再也出不来了。”
毕邪放慢车速,车把上的探照灯扫过冰林,光柱穿透清晨尚未散尽的薄雾,照亮了冰柱表面——那些冰柱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浅的只有几厘米,深的却能达到数寸,边缘的冰碴还带着新鲜的断裂痕迹,显然是刚留下不久。足以想见留下痕迹的生物有多么庞大的力量,光是看着这些抓痕,就能想象出它们挥爪时的凶猛。
他的空间感知精准地捕捉到冰林深处有三道巨大的黑影,正随着他们的靠近而缓慢移动。那些黑影轮廓模糊,却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粗壮的四肢和庞大的身躯。它们的呼吸声粗重如雷,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屑被吸入肺腑的碎裂声,还夹杂着一股野兽特有的腥膻味,那味道像是腐烂的肉混合着冰雪的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让人胃里一阵翻涌。
“是雪人。”胡八一握紧了车把旁的工兵铲,铲柄被他捏得发白,指节处因为用力而泛起青色,“比传说中体型更大,看这轮廓,至少有三米高,估摸着得有上千斤重。”他曾在一本清代的古籍里见过雪人的记载,上面说它们是“雪山之怒所化,力能撼山,齿可裂冰”,当时只当是古人的夸张之词,没想到今日竟真要遇上这种传说中的生物。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清晰,像是石子落入空谷。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火焰喷射器,金属喷嘴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这玩意儿皮糙肉厚的,不知道火焰管用不?胖爷我这火焰喷射器可是特制的,能喷三米长的火舌,烧不死它也得燎掉它一层皮!”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却有些发虚,握着喷射器的手微微颤抖——面对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巨兽,任谁心里都没底。
苏晴从背包里翻出父亲的笔记,指尖快速翻动纸页,纸张在寒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终于在其中一页找到了关于雪人的记载,笔记上画着一个简略的雪人轮廓,线条粗犷却能看出其庞大的体型,旁边用小字写着注释:“雪人,居于昆仑冰林,体似白熊,性凶戾,喜食生肉。惧铁器敲击之声,尤畏雷霆。另,其嗅觉敏于犬,对女性气息尤为敏感,常循味而追。”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握着笔记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看到“对女性气息尤为敏感”这一句时,她下意识地往毕邪身边靠了靠,头盔几乎要碰到他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些安全感。
毕邪将苏晴护在身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冰林深处,那里的黑影已经停止移动,显然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进入了戒备状态。“丹增师傅,你带他们绕开冰林,沿着右侧的冰川走,那里地势开阔,雪人不好埋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去引开它们,处理完就跟上来。”
“不行!”苏晴立刻反对,头盔里的声音带着焦急,甚至有些尖锐,“雪人是群居的,三只一起上,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没必要单独冒险!”她想起父亲笔记里说的“雪人搏杀,常以三为组,一诱一攻一伏”,那缜密的战术配合根本不像野兽,心里就阵阵发紧,生怕毕邪会中了雪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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