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空的,但能吸收周围的东西重塑肢体。”胡八一将工兵铲横在胸前,警惕地盯着其他唐俑,铲柄上的木纹被他握得发白,“刚才人面鸟的黑血溅到了它们身上,激活了机关。”果然,那些被黑血溅到的唐俑都开始微微颤动,空白的脖颈处渗出黑泥,正慢慢凝聚成模糊的五官——有眼睛,是两个黑洞;有鼻子,是道歪歪扭扭的缝;甚至能看出嘴角的弧度,咧着,像在笑,又像在哭,像小孩子用泥巴捏出来的鬼脸,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甬道里突然传来“啊”的惊叫声,像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似的,闷在喉咙里,听得人心里发紧。声音里混着机关转动的“咔哒”声,还有某种重物落地的闷响,像是石碑砸在了石板上,震得脚下的金砖都跟着颤了颤。
“有人!”王胖子(胡八一队)拎起工兵铲就往门后冲,铲头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火星溅起来,落在金砖上噼啪作响,“胖爷我最见不得小姑娘遇险!再说了,这地方的机关说不定跟那姑娘有关,救了她正好问清楚!”他跑得急,差点被地上的碎石绊倒,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肥硕的背影在青光里晃得像团移动的肉山。
朱红大门被他一脚踹开,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是有根锈住的铁丝被硬生生扯断。门后的景象让众人愣住——那是条摆满唐代机关兽的巷子,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能照出人影,两侧的铜制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立两侧,龙鳞虎纹雕刻得栩栩如生,连鳞片的层次感都清晰可见。它们嘴里衔着的灯台正燃烧着幽绿的火,把影子拉得老长,缠在砖墙上像一条条扭动的蛇,随着火苗晃动,那些影子竟像是在爬动。
巷子中央,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被一尊巨大的石狮俑压着腿,裙摆被石爪勾住,撕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棉袜,袜口绣着朵小小的梅花,针脚细密,像是亲手绣的。她的背包散落在旁,拉链开着,露出里面的考古工具——小刷子、放大镜、卷尺,还有一本《唐代官制考》,书页翻开着,夹着的书签是片晒干的枫叶,边缘已经发脆,叶脉像老人手上的青筋。女孩的发绳松了,半扎的头发垂在脸颊边,沾着点灰尘,几缕碎发贴在额头上,被汗水浸得发亮。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块破碎的陶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陶片上刻着“开元十七年”的字样,笔触圆润,像是用手指蘸着泥水写的,边缘还留着指腹的印子。
“别动!”毕邪突然喝止想要搬开石狮俑的王胖子,鸟喙匕首指向石狮俑的眼睛,那里有个细微的凹槽,形状像片柳叶,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千斤坠’机关,越碰越沉——你刚才踹门的劲已经让它锁紧了,再碰,说不定能把这巷子的地基压塌。”他蹲下身,匕首青光顺着凹槽探入,只听“咔哒”一声,像是弹珠落进了盒子里,石狮俑的底座弹出块楔形木,露出下面的齿轮,重量立刻轻了大半,石爪下露出女孩发白的脚踝,上面已经起了道红痕。
女孩得救后捂着脚踝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众人,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瞳孔里映着幽绿的火光,忽明忽暗。她扶了扶歪到鼻尖的眼镜,镜片上沾着点灰,露出双清澈的杏眼,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睫毛上沾着点灰,像落了只小蛾子。“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挺着背,像株被暴雨打弯的芦苇,看着柔弱,却没断,“我是历史系研究生林婉清,来找我导师——他三个月前带考古队来这里,再也没回去,只寄给我块刻着‘天宫’的陶片。”
她举起手里的陶片,边缘的弧度与朱红大门上的兽首钉完美契合,像是钥匙找到了锁孔,连最细微的缺口都分毫不差。毕邪注意到她背包侧袋露出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唐代机关术札记”,字迹娟秀,带着点隶书的影子,页边空白处画着和甬道里一样的无面俑,旁边用铅笔批注:“俑无面,因守秘者需忘形——忘形,方得见真形。”字迹有点淡,像是写了很久,又被反复摩挲过。
“你导师叫什么?”吴邪突然追问,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翻页,纸页沙沙响,像是风吹过竹林,直到停在一张合影上——一个戴眼镜的老者站在一群考古队员中间,手里举着块和林婉清手里一模一样的陶片,背景里能看到尊唐代机关鸟,鸟喙处的纹路竟与毕邪的鸟喙匕首如出一辙,连最细的划痕都分毫不差,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林婉清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燃的灯,光从瞳孔里漫出来,映得镜片都发亮。她往前凑了半步,脚踝的疼让她踉跄了一下,却没在意:“你认识我导师?他叫周明远!”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札记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有点皱,边角都磨圆了,显然被反复看过,“这是他临走前给我的,说如果找不到他,就凭这张照片找能看懂机关术的人。”照片上,周明远站在一尊唐代机关鸟前,手里拿着螺丝刀,鸟喙处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着光,确实和毕邪的匕首一模一样,连螺丝刀的角度都像是刻意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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