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被跟踪的沃德，施展出标准的特工反跟踪技巧。
在进入下一个街区前突然转身，逆着人流穿过马路。
闪进一家24小时书店，从前门进去，不到一分钟就从后门溜出。
在街角的咖啡店点了杯拿铁，却没等咖啡做好，就从侧门悄然离开。
这些在普通人看来眼花缭乱的动作，在陈立眼里，却像是在玩一个开了显示敌人的外挂游戏。
任你闪转腾挪，那身醒目的红光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那么鲜明，那么出众，让陈立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他。
陈立依旧不紧不慢，他刚刚在小红进书店的时候还欣赏一下路边艺人的萨克斯演奏。
晚上八点十分，沃德转入了法拉格特西站的地铁入口，身影被人潮吞没。
陈立停在入口处的一家报刊亭前，买了一包薄荷糖。
“今晚挺冷的，是吧？”
报刊亭老板一边找零，一边搭话，试图驱散夜晚的无聊。
“是啊，华盛顿风里都带着铜臭味。”
陈立微笑着接过零钱和薄荷糖，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老板愣了一下。
陈立的眼睛，透过报刊亭玻璃窗的反射，盯着地铁入口处的镜面装饰。
镜子里，映出沃德正站在下行扶梯旁，低着头，似乎在查看手机，但紧绷的肩膀暴露了他。
陈立剥开一颗薄荷糖，放入口中。
“嗯，这味提神醒脑，适合干坏事的时候嚼。”
他耐心等待着。
直到小红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扶梯下方，陈立才将糖纸弹进旁边的垃圾桶，缓步走向地铁入口。
地铁站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晚高峰的尾巴让站台上挤满了等待回家的牛马，空气中混着牢霉地铁特有的潮湿气味。
陈立没费力气，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站台尽头的沃德。
他依旧提着那个公文包，面朝隧道专注的等待着列车进站，但陈立能感觉到，这家伙的注意力至少有一半放在身后。
轰隆隆——
列车进站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气流，吹动了人们的衣角。
车门打开，牛马们就好像沙丁鱼一样蜂拥上下车。
在车门关闭的那一刹那！
沃德一个转身，用车门关闭前最后的缝隙，灵活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低着头，加快脚步，朝着与刚才进来时不同的另一个出口方向快速走去。
陈立站在站台的另一侧，将沃德看得清清楚楚。
他嘴里含着已经变小不少的薄荷糖，感受着那最后的清凉笑了笑。
“花里胡哨。”
当陈立沿着楼梯，回到夜幕笼罩的地面时，正好看到沃德从对面街角的一个出口走出来。
西服男的脸上带着放松，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领带。
显然，他已经以为自己刚才那一连串精彩的反跟踪技巧，已经成功甩掉了尾巴。
两人前一后走出地铁出口，融入夜晚的大街。
沃德放松了许多，步伐恢复了之前的节奏，径直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陈立跟在他身后，在跟着沃德拐进一条僻静的侧街时，陈立眼中那层淡白色的滤镜褪去。
真视之眼，关闭。
技能效果拔群，但持续消耗的精神力确实大，这大半个小时比陈立一直开着照明术的消耗还大。
就在沃德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一只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沃德浑身一僵，肌肉瞬间绷紧，下意识就要做出反击动作。
然而他听到的却是一句让他CPU差点烧毁的问候：
“嘿，兄弟！”
陈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亲切感。
“你身上……好香啊。因为用的是……九头蛇特供的沐浴露吗？”
“什……？！”
沃德还没来得及处理这离谱的信息，更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后颈传来巨力！
“啪！”
沉闷的击打声过后。
沃德眼前一黑，所有思绪瞬间中断，身体软绵绵地向前倒去。
陈立顺手扶住他，左右飞快的扫视了一眼，确认这条小巷没有人，连只野猫都没有。
“对不住了，兄弟。”
陈立没有诚意的道歉着，一边开始扒拉沃德身上的衣服。
西装外套、领带、衬衫、皮带、长裤、袜子……
陈立像是给超市里的火鸡褪毛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沃德扒得只剩下一条印着卡通图案的平角内裤。
晚风吹过沃德的胸毛，只穿着裤衩的沃德在昏迷中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陈立这么做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天知道这些特工身上会不会藏着什么紧急求救信号发射器，或者带自毁功能的录音设备？
尼克·弗瑞那个黑卤蛋能把一个上世纪的老古董BB机当传家宝似的揣了几十年，谁又能保证这些一线外勤人员身上，没有点神盾局标配活着九头蛇自主研发的黑科技小玩意儿？
扒光了最保险，物理隔绝一切信号。
翻了翻对方的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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