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落光,秋风寒凉。
表姐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回家了,表姐夫又不知道去哪里流窜了。
工地外,层层黄叶被吹的哗哗作响。
我在仓库底下,坐在一袋腻子粉上,掰着指头算日子,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过了深秋,即将迎来冬季,待到上冻,就是回家的日子。
或许,我的打扮有些让人好奇,惹得各种过路的工人频频回头。
没错,我没拿厚衣服,虽然我妈那时打电话让我记得买厚衣服,但我始终没买。
我就将行李包的衣服拿出来往身上套,我上身穿在最里面的是一件短袖,外面一件衬衣,再外面还是一件衬衣,虽然没那么冷了,但这打扮确实有些怪异。
我去菜市场买菜,也是这个样子,或许已经习惯了,就不怕所有人的目光了。
仓库老头问我:“你咋也不买件外套?”
我说:“北京的衣服太贵了,离回家没多久了,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再买一件穿着走。”
仓库老头听了摇摇头:“唉!”
我笑着说:“在工地上,都是一身脏,没事。”
有时在生活区,王勇和杨帆会对着我训,说不用那么节省吧,你就算不舍得吃,不舍得喝,买件能穿的也不舍得?
我说,在工地干活,只要不冷,穿开裆裤也没啥笑话的,我都不怕,你们怕个屁啊。
杨帆说,连哑巴都有衣服穿,你这人真的太死心眼了。
但谁也劝不动我,我觉得在北京买件衣服得好几百,在工地弄脏了。就可惜了,所以他说他们的,我干我的。
表哥打电话跟杨帆说他能下地了,倒是今年就不出来了,让杨帆把他的被子给收好。
表姐夫回来了,王勇与杨帆跟表姐夫告我的状,说我穿的简直就不像话。
表姐夫将我叫来,一看我这打扮,当场就皱眉了,第二天没让我上班,直接让我穿了一件哑巴衣服,领着我就去大型服装店了,我一直不敢进这种地方,走进去也跟个土包子一样畏缩。
表姐夫骂了我一晚上,又骂了我一路,我这才答应买衣服的,但是我提了个条件,衣服不能超过一百块钱。
表姐夫黑着脸没说话。
但,我还在恼恨他带着我来到一个叫“皮尔卡丹”的衣服店,我不知道这是啥牌子的,不认识,但一听这名字,我就知道肯定不会便宜。
我表姐夫不由分说的给我挑了一件外套,然后将钱付了,他没让我看付钱,我问花了多少,他也不告诉我,可是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衣服究竟花了多少,因为过年结账的时候,我的工资一分没少。
说真的,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我舍不得干活穿,就一直放在行李包里,身上还是穿着我原先的两件衬衣。
当然,表姐夫很忙,不知道我没穿他给我买的衣服。
如果不是苏云晴,估计我会被表姐夫看见了再修理一顿。
那天,我抱着双腿坐在安全帽上,在仓库里跟老头有说有笑的聊天,突然脑袋一沉,眼一黑,鼻子里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我吓了一跳,赶紧举手扒拉,只见一件干净的黑色外套落在了地上。
我惊的站起来,抬头一看,只见苏云晴一脸怒容的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不知道她这会儿究竟是哪个人格放出来了,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生怕她再脱鞋给我蛋上来一下。
我紧张的问:“干嘛啊你?”
她怒红着脸说:“整天跟个没妈的孩子一样,死心眼。”
她骂完就走了。
“诶,你别走哇!你的衣服。”我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去还她。
她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说:“要穿就穿,不穿扔掉。”
“我操?”我怔在了原地,没想到这神经病还挺霸道的。
但我不愿欠她的,感觉很没面子,自从磕蛋风波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今天不知道这货咋冒出来的。
或许她知道那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说真的,以前我把她当朋友,但后来经过一个多月没见她,发现竟然陌生了,也没想起过她,这次她的出现,让我有些惊讶。
但我还是发誓,这女人太危险,我还是心里非常抵触她的,算了,大不了下次见了,把钱也扔给她,然后霸气的来一句“爱拿就拿,不拿扔掉。”,我觉得这样做会非常解气。
就这样,我干活有了一件外套穿,还别说,挺合身,还挡风,也……好看,但我还是下定决心下次遇到她,就把钱扔给她,所以口袋里一直装着两百块钱,这是我咬着牙狠着心才舍得大出血的,被谁看不起,也不能被她看不起,我心里肯定有些不爽的,以前是她欠我二十块钱,现在成我欠她的了。
可这女人好似跟我故意作对一样,一直没有碰到过她,她也没再出现在菜市场了。
盗墓笔记,我快看完了,我心里做着计较,要不要再去瘸子泰山那里买一本,听说鬼吹灯也写的很好,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准备去大门口转转,可哑巴非要跟着我去,我只好穿着那件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黑外套出门了,哑巴穿的倒是很整齐,模样也帅,跟着我也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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