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脸一垮:“那王二拍着胸脯说是新磨的!还说比别家便宜两文钱,我想着能省点……”
“省省省!就你会省!” 张老勺气得把炊帚往灶台上一拍,“陈面发不起来,做出来的葱油饼跟石头似的,客人吃了不得砸咱们的招牌?平民宴席要是砸了,咱们清欢小筑的脸往哪搁?”
二柱急得直跺脚,抓着头发转圈:“那咋办啊?王二的粮铺今儿没开门,再去别的铺买怕是赶不上醒面了!”
就在这时,灶边的青铜小鼎突然 “嗡” 地颤了一下,鼎身浮起几行淡金色的小字,像被阳光晒化的蜜糖:“陈面可救,取新酿米酒曲种,混米汤搅成糊状和面,醒发一个时辰,外酥里嫩,香甚寻常。”
苏清欢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有办法了!沈砚之,你上次说李御厨给了你坛新曲种,还在吗?”
“正好带来了。” 沈砚之从腰间的布包里掏出个小陶罐,罐口封着泥,“早上路过御膳房,李御厨说这曲种发面最灵,让我给你送来试试。”
张老勺凑过来闻了闻,鼻子动了动:“嗯,是头道米酒的曲种,带着米香呢!当年我学做包子,师父就说过‘曲种香,面才旺’,这东西可比新面粉金贵。”
柳明溪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曲种长啥样,结果手一滑,差点把陶罐碰掉,幸好沈砚之眼疾手快接住了。二柱看得直咋舌:“柳小姐,您这手跟抹了油似的,可得抓稳了!”
“要你管!” 柳明溪瞪他,却还是往后退了半步,“我来烧火吧,和面我实在不在行。” 说着就往灶膛边凑,刚要添柴,被张老勺一把拉开:“别碰!你这罗裙要是沾了火星子,你娘不得拆了我这后厨?去给苏姑娘递米汤 —— 那活儿轻。”
柳明溪只好端着碗站在旁边,看着苏清欢把曲种倒进温热的米汤里搅匀,再一点点拌进陈面里。二柱撸起袖子要揉面,被苏清欢拦住:“这次我教柳小姐揉 —— 揉面要顺着一个方向,像给孩子搓背似的,力道匀,不然面不筋道。”
柳明溪迟疑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面团就缩了回来:“这面团黏糊糊的,好脏啊。”
“脏啥?这可是要进嘴的东西!” 张老勺翻了个白眼,“当年我学揉面,揉得手上起茧子,也没嫌过黏。你要是嫌脏,现在就上车回去,没人拦着。”
沈砚之见状递过块粗布围裙:“戴上围裙就不沾手了。揉面是力气活,也是细活,柳小姐试试 —— 揉好了,等会儿葱油饼你先尝第一口。”
这话倒是管用,柳明溪赶紧系上围裙,学着苏清欢的样子揉起面来。只是她没力气,面团在案板上软塌塌的,跟条没睡醒的蛇似的。二柱看得着急,忍不住在旁边指点:“往左点!哎对,使劲!跟掐仇人胳膊似的!”
“我哪有仇人?” 柳明溪喘着气,脸都红了,“你行你上啊!”
“我来就我来!” 二柱撸起袖子正要上前,苏清欢笑着按住他:“让柳小姐自己来,慢慢来才记得牢。” 说着伸手握住柳明溪的手腕,带着她发力,“你看,腰要沉,胳膊使劲,不是用手掰。”
柳明溪跟着试了几下,果然顺手多了,面团渐渐变得光滑起来。她越揉越起劲,额头上渗出细汗,也顾不上擦,直到把面团揉得像块温润的白玉,才松开手,得意地看向二柱:“你看,我也能揉好!”
二柱撇撇嘴:“也就那样吧,等会儿擀皮要是擀歪了,还是白搭。”
正说着,院门口又传来脚步声,王伯挑着两筐新拔的小葱进来,看见这热闹光景笑道:“这是在和面呢?老远就闻着曲种香了。” 说着放下担子,从筐里掏出把嫩绿的小葱,“刚从地里拔的,带着露水呢,做葱油饼最香。”
柳明溪看着王伯沾着泥的草鞋,又看了看自己沾着面粉的手,突然笑了:“这小葱真新鲜,比我家花匠种的兰花还精神。”
王伯乐了:“兰花能看不能吃,这小葱才是宝贝 —— 当年苏三夫人做葱油饼,就爱用这种刚拔的小葱,切碎了拌上香油,香得能把半条街的人都引来。”
说话间,面团已经醒发好了,鼓鼓囊囊的,用手指一按一个坑,慢慢还能弹回来。苏清欢切开面团,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柳小姐试试擀皮,要转着圈擀,中间厚边缘薄,这样烙出来的饼才不会漏油。”
柳明溪拿起擀面杖,学着擀了起来。只是她力道不均,擀出来的饼不是像个歪脖子葫芦,就是边缘破了个洞。二柱看得直乐:“柳小姐,您这擀的不是葱油饼,是地图吧?东一块西一块的。”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 柳明溪嘴硬,却还是把破了的饼递给春桃,“要不…… 你先示范一遍?”
春桃笑着接过擀面杖,手腕一转,擀面杖在案板上打着转,没一会儿就擀出个圆溜溜的饼皮,边缘薄得透亮:“其实不难,就跟你平时画团扇似的,顺着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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