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穿了静室凝固的空气,也刺穿了林默最后一点侥幸。
林小璃…是“伪钥”?
她接近自己,不是为了寻找失散的哥哥,而是…为了吞噬他体内这个正在成型的“律碑”?为了完成某种…可怕的“补全”?
“钥匙错了…”林默下意识地重复着那句萦绕不去的低语,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胃里翻江倒海,冰冷的金属左手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咔哒”声。他想起那个穿着染血白裙、在意识深处幽怨哭泣的身影,想起她带着天真与残忍的呼唤…原来那不是思念,是食欲?是猎手对猎物的锁定?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冰冷愤怒瞬间攫住了他,几乎让他窒息。
“卧槽!吃人?!”红毛的脏辫都吓得翘了起来,她指着林默,又指了指林默断腕上那个盖得严严实实的保温桶盖子,“所以那小疯…呃,林小璃小姐,是想把‘信号灯’同志连皮带骨头,外加这身不锈钢冰晶套装,一起当压缩饼干嚼了?!这食谱也太硬核了吧!”她夸张地搓了搓胳膊,“老板,馆长,咱这活儿…加钱吗?这明显超纲了啊!”
强子脸色铁青,冻伤的手臂肌肉紧绷,他看向馆长,声音低沉:“馆长,您说的‘伪钥’…具体是什么?还有那个‘不协之源’…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剧院下面?”他瞥了一眼林默断腕上的盖子,那憨态可掬的小熊图案此刻显得无比讽刺,“靠这个…盖子…真能顶住?”
周小敏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强子的衣角,大眼睛里全是惊恐:“林默哥…会被吃掉?那…那沈小姐…”她看向沈曼歌糊满药膏的脸和无力垂下的右手,担忧溢于言表。
靠在墙边的陆青舟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坏掉风箱般的抽气声。馆长那句“‘噪音’污染的味蕾”让他本就苍白的脸又褪去一层血色,他那只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幽绿的竖瞳死死盯着林默断腕上的保温桶盖子,眼神复杂得如同被抢走了最后一口猫罐头的怨念家猫,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刚才那股从断腕空洞里爆发的“噪音洪流”,差点把他这个“品鉴师”的“味蕾”彻底冲垮。
沈曼歌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淬火的冰晶,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林默身上。她无视了自己耳后渗血的纱布和无力垂下的右手,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真相就是武器。知道她要吃你,总好过被她哭着骗进嘴里。馆长的话,就是答案。”她看向林默那只还在微微痉挛的金属左手,“你的‘新玩具’,动得怎么样了?”
林默被沈曼歌冰冷的目光刺得一个激灵,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强行拽回一丝神志。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涌入肺叶,压下翻腾的恶心感。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金属左手,集中精神。刚才那点笨拙的掌控感还在。
动起来!他咬着牙,将所有混乱的思绪压下,将意志灌注到冰冷的金属中。
“咔…哒…”
金属食指艰难地、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向内弯曲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动作僵硬,如同生锈了百年的机械。
“很好。”沈曼歌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林默只是学会了自己系鞋带,“把它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感受它的‘冷’,它的‘硬’,它的‘重’…还有它连接的那个‘空’。”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剖析着林默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恐惧是噪音,愤怒是噪音,自我怀疑是最大的噪音!把它们都压下去!像那个盖子盖住你的断腕一样,用你的意志盖住它们!去听!听那冰冷‘旋律’的底噪!”
听?林默茫然。除了金属的摩擦声和自己的心跳,他什么都听不到。
馆长深邃的目光也落在林默身上,补充道:“‘熵减之器’…”他指了指那个保温桶盖子,“…压制了最混乱的‘噪音’,提供了一个脆弱的‘静默区间’。尝试将你的意识沉入被它盖住的‘空洞’,那里是‘律’与你最直接的接口。不要抗拒那冰冷的‘信息流’,去理解它的‘韵律’,它的‘重量’…那是‘源初之律’崩解后残留的、秩序的基石。”
沉入那个被盖子盖住的、虚无的断腕空洞?林默头皮发麻。那地方刚刚还差点把他炸成碎片!但看着沈曼歌冰冷的眼神和馆长不容置疑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断腕处被盖子压住的麻木感,忽略那冰冷的金属手臂带来的异物感,忽略脑海中林小璃可能正流着口水盯着他的可怕想象…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小心翼翼地、如同拆弹专家般,投向意识深处那个被保温桶盖子“封印”的虚无空洞。
冰冷…
沉重…
浩瀚…
一股极其微弱、但清晰可辨的“感觉”流淌进来。不再是之前撕裂灵魂的噪音洪流,而是一种更加庞大、更加晦涩、更加…冰冷的“存在感”。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和声音,更像是一种…脉动?一种如同星辰在冰冷虚空中沿着既定轨道运行的冰冷韵律?一种如同大地深处岩层在亿万载时光中缓慢挤压的沉重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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