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出灰白,我踏上南行土路,脚底碾过一片碎瓦。身后新野城火光未熄,浓烟卷着焦味往北飘,像一条断尾的蛇。前方队伍已拉出三里,百姓扶老携幼, 板车咔吱作响,脚步拖沓,尘土扑在裤腿上,结成泥块。
一名锐士营士兵快步迎上,抱拳低报:“伏兵全撤,标记清除,无遗漏。”
我点头,从袖中取出三枚绿色信号弹,交到传令兵手中:“点燃,传令刘备——按计划推进,不得停留。”
火光腾起,三道绿芒刺破晨雾,转瞬即灭。前方队伍微微骚动,随即加快脚步。
百姓太多,老弱占了七成。若按此速度,日落前不过行出二十里。曹军虽退,曹操主力距此仅七十里,日落前可至。时间不够。
我下令:“十户一组,编队前行。每队配一名锐士,持火把分段控速,前队未达十里标记,后队不得启程。”
士兵领命散开。火把点亮,像一条蜿蜒的蛇脊,将长龙般的队伍切成节节。有人哭喊跟不上,被亲族拽着走;孩童在母亲怀里挣扎,嚎声撕破清晨的静。
我走到队尾,见一老妇瘫坐路旁,喘得像破风箱。她身旁的布袋裂了口,米粒撒了一地。
我蹲下,从腰间取水囊递过去。她抬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活下来,才有家。”我说。
她没接水,只死死盯着我:“你们走了,我们呢?曹兵来了,杀光我们,是不是就没人碍你们事了?”
身后几个百姓停下脚步,眼神渐冷。
我没起身,仍蹲着:“新野没丢一兵一卒,百姓没死一个。曹军自己吓跑的。我们不是逃,是换地方打。”
“打?”她冷笑,“我们手里有刀吗?有马吗?我们只是累赘,是不是?”
我盯着她:“你儿子前日在我营中搬粮,搬了十七趟。他不是累赘。你们每走一步,都在拖慢敌军。这,就是战。”
她愣住。
我起身,对随行医员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从包裹中取出纱布与药粉,蹲下给她包扎溃烂的脚踝。
队伍继续南移。我沿队尾巡查,见一孩童高烧,额头滚烫。医员打开随身药箱,取出退烧药片,喂下两粒。那是系统奖励的现代药品,限量,不能滥用。但若中途倒下百人,全军必乱。
行至十里坡,我取出望远镜扫视北面官道。空寂无人,唯尘土低伏。
“设观察哨,每十里一岗,双人轮值,盯死北面。”
两名锐士领命,携弓箭与信号弹攀上高坡。一人腰间别着红弹,一人别绿。红为敌情,绿为安全。
正午,日头毒辣。百姓汗透衣衫,脚步越来越沉。有男子背负老父,膝盖打颤,一步一跪。
我下令:“干粮分发,每户半斤,不得囤积。医员巡诊,伤者优先。”
锐士营打开辎重箱,将炒米、肉干分出。百姓起初不敢接,直到见士兵自己也吃同样的东西,才敢伸手。
张飞骑马从后方赶来,甲胄未卸,满脸燥热。
“军师!这走法,走到江陵黄花菜都凉了!”
我看着他:“你嗓门够大,正好用。”
他一愣。
“去队尾转一圈,大声说‘张飞在此断后,谁敢乱来,我撕了他’。”
他咧嘴,翻身上马,一路策马狂奔,吼声如雷:“老子张飞在此!谁敢乱动,我剁了他喂狗!”
百姓纷纷抬头,原本萎靡的眼神竟有了几分活气。
我取出防水战术图铺在石上,对照星象与地形。汉水自西北来,宜城渡是最近的渡口。关羽水军若按令南下,三日内可至。但百姓不会水,无船则困。
我唤来传令兵:“快马去江陵方向,传令关羽——沿汉水南下,宜城渡设浮桥接应,三日内务必到位。另派一骑,通知赵云——家眷队不得离主线,每两个时辰报一次位置。”
两骑飞驰而去。
未时三刻,前方传来骚动。一队百姓因争水斗殴,推搡中撞翻板车,粮袋滚落泥中。
我快步上前,两名锐士已控制住闹事者。
“为何动手?”
“他抢我水囊!”一人指着对方。
“他儿子昨天拿走了我家半袋米!”另一人怒吼。
我扫视四周,见水囊确实空了,米袋也少了一角。
“锐士营,每人让出半囊水,优先给老弱。”
“可我们……”一名士兵迟疑。
“执行。”
士兵解下水囊,依次倒出一半。我接过一囊,走到最前,递给一位抱婴妇人。她颤抖着接下,低头啜饮,泪水混进水中。
队伍重新启程。我走在侧翼,袖中手枪贴着皮肤,凉而稳。
申时末,北面高坡信号弹未动,仍是绿。但风向变了,由北转南。若曹军重整追来,半日可达。
我下令:“加快行进节奏,前队每刻钟走一里,后队跟紧。夜间不得点明火,以火把为界,越界者按军法处置。”
百姓疲惫,但没人再闹。张飞骑马在后方来回巡行,时不时吼一嗓子,队伍便抖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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