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战国时候,晋国那位晋平公,有个顶顶烧钱的爱好——听音乐。还不是一般咿咿呀呀那种,他追求的是“艺术高度”,是“天地至理”。伺候他的首席乐官,名叫师旷,那是名满天下的音乐大师,据说一双耳朵能辨八方之风,弹起琴来能让凤凰回头,麒麟驻足。当然,这都是传说,晋平公没亲眼见过,心里头总跟有只小猫在挠似的。
这日,宫里刚搞完大扫除,连房梁上的蜘蛛都换了新窝,晋平公歪在软塌上,吃着冰镇瓜果,嘴里没味儿,心里也空落落的。他瞅着旁边垂手侍立、眼蒙黑布(据说为了专心听音,自瞎双目)的师旷,叹了口气:“唉,寡人听闻上古圣王听乐,能引玄鹤来翔,羽人献舞。爱卿啊,你这天天敲打那些石头片儿、青铜块儿,调调虽准,总感觉……差点意思啊?”
师旷一听,老板这是对日常工作汇报不满意,要搞点“震撼人心”的大项目了。他心念电转,面上却稳如老狗,微微一躬,那姿态,飘逸得仿佛随时能乘风归去:“君上所言极是。凡俗之音,自然难入法耳。臣近日,正精研古之‘蕤宾’律。”
“蕤宾律?”晋平公来了兴致,瓜也不吃了。
“正是!”师旷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神秘的颤音,“此律属午月之音,对应十二律中之第七律,乃阳声之极!其性刚猛暴烈,其音铿锵激昂,金石之中,尤以铁器响应最为酷烈!一旦奏响,非但能穿云裂石,更能感召天地阳气,驱散阴邪……说不得,便能引来那通灵玄鹤,为君上翩跹起舞!”
这一套玄乎其玄的说辞,把晋平公侃得是晕头转向,两眼放光:“玄鹤起舞?好好好!速速为寡人奏来!需要何物?编钟?玉磬?”
师旷矜持地摇摇头:“那些,皆失之温吞。欲奏蕤宾铁响,需得……特制铁磬!”
命令一下,宫廷造办处忙得鸡飞狗跳。最好的铁匠被召来,选了上好的精铁,关起门来叮叮当当,不铸剑,不造犁,就专门打造一套铁磬。这铁磬模样也怪,不像寻常石磬那么圆润,边边角角都带着股楞劲儿,黑不溜秋,寒光闪闪,看着就透着一股子“不好惹”。
铁磬铸成,摆在殿前广场上。晋平公特意选了黄道吉日,沐浴更衣,带着文武百官,乌泱泱坐了一片,眼巴巴等着神迹出现。广场四周旌旗招展,侍卫们盔明甲亮,气氛庄严肃穆得能拧出水来。
师旷今日也换了崭新礼服,虽然眼睛蒙着,但昂首挺胸,那气场,两米八不止。他缓步走到那套黑铁磬前,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感应天地灵气。百官屏息,晋平公脖子伸得老长。
“臣,请奏蕤宾铁响,以敬上天,以娱君上——”师旷拉长了调子,手里那特制的铁槌,高高举起。
下一刻,他手臂猛地挥落!
“铛——!!!!!”
一声巨响,炸开了!
那声音,跟庙里撞钟完全不是一回事,更沉,更闷,更糙!就像一块生铁疙瘩,被蛮力硬生生砸进了每个人的耳膜里,震得脑瓜子嗡嗡的。几个离得近的老臣,胡子一颤,差点从席子上蹦起来。晋平公也吓了一跳,这动静,确实“刚猛”,刚猛得有点……闹心。
师旷却恍若未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只见他双臂轮开,上下翻飞,对着那几片黑铁疙瘩,开始了疯狂的输出。
“哐!哐哐哐!咣——!铛啷啷!”
这哪是音乐?这分明是打铁!是拆房!是两军对垒刀剑互砍!声音又大又刺耳,毫无旋律可言,只有一片混乱、暴躁、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之声。广场上,百官们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困惑,从困惑变成痛苦,又从痛苦变得麻木。有人偷偷捂住了耳朵,有人低头研究自己的鞋尖,生怕跟同僚对上眼神会笑出声。
晋平公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抽搐,这“玄鹤”的出场BGM,未免也太硬核了吧?他瞅瞅师旷,大师依旧闭目狂敲,一脸“此曲只应天上有”的迷醉。
就在这魔音贯耳,众人快要承受不住之时,异变陡生!
天上,真的来了东西!
不是想象中仙气飘飘、长脖细腿的玄鹤,而是一大片……扑棱着翅膀,惊慌失措,咯咯哒乱叫的——母鸡!
原来,王宫隔壁,紧挨着一处皇家养鸡场,专门供应宫廷鸡蛋和鸡肉。这些母鸡平日里养尊处优,哪听过这等阵仗?师旷那“蕤宾铁响”,穿透宫墙,直捣鸡舍,在母鸡们听来,无异于天崩地裂,末日降临!顿时,鸡舍炸了窝,成百上千只肥硕的母鸡,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扑腾着翅膀,竟然一股脑全飞过了不算太高的宫墙,朝着声音的源头——也就是师旷所在的方向,亡命飞来!
那场面,堪称史诗级混乱。
只见天空中,“乌云”蔽日,鸡毛漫天。无数只母鸡如同被轰炸机惊起的鸟群,咕咕嘎嘎,劈头盖脸地就罩了下来。它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那个制造恐怖噪音的“罪魁祸首”师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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