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紧我,五弟!”
脚下一空,兄弟俩猛地往下沉,下意识扑腾起来。
穆修死死拽住弟弟的手,带着他使开狗刨——他本就不会游水。
嘭!
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在身上,景修的小手无力,眼看就要松开。
“景修!”
穆修脑子一激灵,攥得更紧,指尖勾住了弟弟的衣襟。后怕地松口气,还好,没弄丢他。
“三哥!”
景修带着哭腔,两人在洪水里沉沉浮浮。
木板!
穆修眼尖,看见一块木板漂来,挥臂想游过去,可他这点狗刨功夫,哪敌得过洪水。
突然,
他突然笑了——一个浪头竟把木板推到了他跟前。
胸口被撞得生疼,眼冒金星,他还是死死扒住木板,用力把弟弟拉过来,一点点托上木板。
“三哥,你也上来!”
景修趴在木板上伸手。
穆修腿刚抬起又停下,木板得有人控,他扒着正好。
轰!
浊浪翻滚,穆修喊,“五弟别睡!背《弟子规》给我听!”
景修脸色惨白,猛地清醒,磕磕巴巴开口,“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
穆修笑了,醒着就好,跟着一起,“父母呼,应勿缓……”
不知漂了多久,他们兄弟俩也不知怎么出的城。
“五弟……接着背……”
刚要开口,他也晕了过去。左手仍扒着木板,右手攥着弟弟的手没松。
吴村附近的河滩上,木板不知何时被冲上岸。
景修手指动了动,转头才见,是三哥的手还紧紧攥着他。
“三哥!”
他低喊,伸手推穆修。
过了好一会儿,穆修才睁眼,声音沙哑,
“五弟,这是哪儿?”
兄弟二人相扶着站起身,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先上岸找吃的。”
穆修揉着咕咕叫的肚子。
两人互相搀扶着上岸,在一片树丛中的窝棚里,翻出两个干硬的馍,费力地啃下肚。
“那边有人!”
穆修眼尖,望见远处即将消失的队伍。
他们尾随了几天,这日刚靠近,一群孩子围上来,瞪着眼睛喝问,
“你们跟着我们干啥?”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大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领头走来,
“你们是哪村的?为啥尾随?”
“晚辈徐穆修,这是我的弟弟景修。”
穆修虽狼狈,礼数没乱,
“我们在县城书院读书,突遇山洪,又在三天前被冲上岸。
舍弟五岁,会背《三字经》《弟子规》,能帮孩子们启蒙。如无意外,我本要下场县试,也可教启蒙。
亡母还教过我们些功夫,能帮青壮些防身本事。”
老者犹豫,身边的年轻人开口,
“露两手看看?随便挑个人对打。”
“就你吧。”
穆修点头。
穆修侧身躲过对方的拳头,反身便将对方按在地上。随即松手,
“兄台,承让。”
“服了,你这小子,吃饱饭我更不是对手。”
老者看了圈众人,点头,
吴村逃荒的队伍中,出现了让难民振奋的声音
“人之初,性本善。……”
领头之人,声音稚嫩,随后跟随者,声音或高或低,或稚嫩,或公鸭嗓,间或还有成年人的声音。
夜晚宿营,一群壮汉在穆修的带领下,不顾身上赶路的疲乏,站桩、打拳,很是努力。
穆修走在村长身边,村长就是先前的老者,抬眸看向天空,
“父亲、哥哥、四妹,你们还好吗?”
这时候,徐清如,也就是徐穆修心中念叨的四妹,一手捏着石子,右手握着匕首,
目光如刀般,盯向晃动得愈发剧烈的树丛,同时嘴里警告,
“退后,有猛兽。”
这是她的直觉。
“妇孺、老人退后,巡逻队顶上,其余男子辅助。”
徐彦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唐立已经领着自己这一队冲上去,直接护在人群最前面。
他们身后,是其余的五队。
唐立手拿大刀,其余人手里,有刀剑者,是少数,多数皆为带着尖刺的铁槐木。
再后面的男子,还有其余妇孺、老人手里,则是什么样的棍棒都有,
但都有一个特点,一头削成了尖刺的模样。
之前他们遇到过野狼群,那时,他们以火吓退了它们。
此时直面树丛中的野兽,只有前面唐立带着的那队人,还好些。
其余的人,虽然举起了木棍,或手抖,或腿颤,却没有退后之人。
清如站在了妇孺、老人的最前面,清晰地看清了这一切,她攥紧石子的手微微松了松,
换作前世,只会觉得“累赘”。
但现在,这些发抖的人,是大哥要护的人,是五弟未来可能遇到的同伴。
不好,是白唇熊!
唐立惊呼出声!
“退后!”
喊完,他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后”可退。
他握紧了大刀,一步也不肯再退,努力放缓了呼吸,放平了面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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