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柜发出的 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荡开涟漪,蓝光转为绿色的刹那,李默垂眸的阴影里,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冷笑,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终于亮出獠牙。
欧阳然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口起伏明显,像个风箱在不停运作。额角渗出细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打湿了 “Enter” 键。他懊恼地啧了一声,指关节重重敲了下桌面:“这破设备早该换了,去年就申请经费,到现在还没批下来。”
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李默一个后勤人员,月薪才三千五,怎么会有这种级别的磁卡?他背后肯定有人指使,难道是赵国安?那老家伙平时对李默格外关照,逢年过节总让他去家里帮忙搬东西,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慕容宇已经抓起墙角的战术背囊,拉链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划破夜空的利刃。“别费劲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把备用手电筒塞进欧阳然手里,手电筒的防滑纹路蹭过掌心,不经意间触到对方微凉的指尖,像碰到块冰镇的玉,那触感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像被电流击中。他赶紧收回手,假装整理背囊里的应急包,指尖却还残留着那丝凉意,久久不散。
两人摸黑穿过操场时,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连远处的路灯都被茂密的树枝遮挡得严严实实。
夜风吹过操场,带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腥味,刮在脸上有点疼,像小刀子在割。慕容宇注意到欧阳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身体微微紧绷,双手也握紧了手电筒,指节泛白,连带着肩膀都有些僵硬。
他才想起欧阳然的夜视仪上周在抓捕演练时摔坏了,还没来得及报修。那次演练,欧阳然为了救一个差点被 “歹徒” 袭击的同学 ——
就是那个总爱跟在李磊屁股后面的新生,自己的夜视仪被撞在水泥柱上,镜筒都裂了道缝。当时他还嘲笑欧阳然逞英雄,说他 “圣母心泛滥”,现在想想,这家伙虽然嘴硬,心肠倒是不坏,像块外冷内热的石头。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是欧阳然调整战术腰带的声音。欧阳然正想开口说不用麻烦,他的夜视能力在警校是出了名的好,当年体检时裸眼视力就达到了 5.3,可掌心突然被塞进个温热的物件 ——
是慕容宇那台最新款的夜视仪,美国进口的型号,据说花了他半个月的津贴,镜架上还沾着对方的体温,带着淡淡的汗味。他愣住了,指尖传来的温度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拿着,别到时候摔成熊猫眼,影响警队形象。”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可递过来的手却稳得很,连带着呼吸都放轻了些,怕惊扰了这深夜的宁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像被炭火烤着,幸好天黑,欧阳然看不见,不然又要被他嘲笑 “脸皮薄”。
欧阳然的手指顿了顿,夜视仪的橡胶护垫蹭过掌心,带来一阵微痒,像有小虫子在爬。
他想说自己视力好得很,黑夜里都能看清百米外的麻雀,却瞥见慕容宇已经转身走进阴影里,背影在树影间忽明忽暗,作训服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鼻间似乎还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青草的湿气,像雨后初晴的味道,让他莫名地安心,像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这家伙,总是嘴上不饶人,却总在不经意间让人感动。记忆的齿轮轰然转动,他的思绪回到了警校那片被烈日炙烤的训练场。
初入警校时,两人因为一点小事就针锋相对 —— 那年九月的梧桐叶还带着绿意,队列训练的口令声里,慕容宇站在他前面,总爱用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故意踢到他的鞋跟。橡胶鞋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成了他每天最烦躁的背景音。
终于在某次格斗课上,他抓住慕容宇防守的破绽,一个过肩摔将人重重撂倒。
慕容宇鼻尖擦着塑胶跑道,沾了满地黄沙,而他双手撑地俯视着对方,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从那以后,训练场成了他们的战场:慕容宇做五十个俯卧撑,他就绷紧肌肉多撑五个;
课堂上教授的提问刚出口,两人几乎同时起身抢答,连教授扶眼镜时偏头的角度,都要暗暗比较谁更得师长青睐;食堂打饭窗口前,他们甚至练就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只为让餐盘更早 “啪” 地拍上桌面。
那时的他们像两头竖起鬃毛的小豹子,浑身是刺,谁都不肯低头。可此刻,他望着慕容宇在月光下紧绷的侧脸,看着对方指尖无意识摩挲配枪的动作,突然觉得命运真是荒诞的编剧。
那些针尖对麦芒的日子,竟成了此刻并肩作战的注脚,那些幼稚的较劲,原来都是在为如今的默契默默铺路。
夜风卷起衣角,他忽然轻笑出声,这大概就是成长最奇妙的模样 —— 曾经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终将在命运的旋涡里,学会背靠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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