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那次蹩脚又甜蜜的“工作约会”之后,假期剩下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每一天都浸泡在一种微妙的期待和焦灼里。
陆宇不再满足于邮件和短信。那些冰冷的文字无法承载他胸腔里日益膨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感。绿萝是借口,批改论文是借口,所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靠近,都指向同一个答案——他需要她知道,明确地、不含蓄地知道。
他决定在假期最后一天,向她坦白。不是用数学语言,不是用任何隐喻,而是最直白的人类语言。
这个决定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又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兴奋。他反复演练着说辞,设想着各种可能的情景和她的反应,每一种推演最终都指向未知。但他义无反顾。
假期的最后一天,天空是那种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蓝,阳光却已带上了一点夏末初秋的温柔。南江大学校园里依旧空旷,但空气中已经隐隐流动着开学前夕特有的、蓄势待发的躁动。
陆宇站在教师公寓楼下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下,树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植物干燥的清香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拿出手机,这一次,没有任何铺垫和借口,直接拨通了沈清寒的电话。
等待接通的忙音每响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脏上。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电话被接起了。
“喂?”她的声音传来,透过电流,似乎比平时更清冷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很少直接打电话给她。
“沈教授,”陆宇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他清了清嗓子,“您……现在方便吗?我有点……学术上的问题,想当面请教您。”
最后的倔强,让他还是给这场孤注一掷的表白,披上了一层薄得可怜的“学术”外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寂静几乎让陆宇窒息。
“现在?”沈清寒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
“嗯。就在您楼下。”他补充道,带着一种不容她拒绝的、破釜沉舟的意味。
又是一段更长的沉默。长到陆宇能听到电话那头极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或许还有她清浅的呼吸。
“好。你稍等。”最终,她说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电话挂断。
陆宇握着手机,掌心全是汗。他抬头望向那扇熟悉的窗户,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没过多久,公寓楼的门打开,沈清寒走了出来。
她似乎刚从书桌前离开,身上还是一件简单的家居棉质长裙,外面随意套了件开衫,头发松松地用一支笔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鼻梁上没有架眼镜,眼神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些柔和,但也因此更难以看透。
她走到他面前,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下,目光落在他脸上:“什么紧急的问题,需要当面请教?”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等待一个学术疑问。
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在她身上跳跃。她看起来那么近,又那么远。
所有准备好的说辞,所有反复演练的句子,在这一刻全都卡在陆宇的喉咙里,堵得他呼吸困难。他张了张嘴,发现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她平静的目光,那目光像一面镜子,照出他此刻所有的慌乱和紧张,“我不是来问问题的。”
沈清寒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陆宇似乎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给了他一丝可怜的勇气。
“我是来……”他顿了顿,心脏疼得发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我是来告诉您……沈教授,我……我喜欢您。”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只能屏住呼吸,死死地看着她的眼睛,等待最终的审判。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剩下阳光移动的声音和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沈清寒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不是惊讶,也不是厌恶,更像是一种……复杂的、早有预料的深沉。她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望向远处空旷的篮球场,唇线微微抿紧。
空气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陆宇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浸透了秋意的湖水,带着一种冷静到近乎残忍的清晰:
“陆宇,你是我的学生。”
一句话,七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刻刀,精准地划开了横亘在两人之间那道最清晰、也最无法逾越的界限。
陆宇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尖锐的失落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急切地上前一步,试图抓住什么:“我知道!可是下学期我就不是您直接授课的学生了!而且我……”
“这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沈清寒打断了他,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柔和,重新变得锐利而清明,是陆宇熟悉的、属于沈教授的眼神,“身份和环境,并不会改变既定的规则和应有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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