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名为“青春与哇塞”的照片,如同在陆宇平静的工作心湖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彻底扰乱了他引以为傲的专注力和工作效率。
整个下午,陆宇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需要审阅的文件,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待处理的邮件,但他的眼神却毫无焦距,瞳孔深处仿佛还在反复播放着那张照片的每一个细节——梧桐树下斑驳的阳光、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紧身T恤、勾勒出完美曲线的牛仔短裤、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还有那张仰起的、带着细密汗珠和灿烂笑容的侧脸……
“沈老师……大学时候……居然这么……”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感觉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有复燃的趋势。他不得不时不时地仰起头,用手扯开一丝领口,仿佛这样能驱散一些脑海里那些火热旖旎的念头,也让鼻腔里那股似乎要涌出的热流倒流回去。
这种反常的状态,很快就被前来汇报工作的员工们察觉了。
第一位进来的是市场部总监,他兴致勃勃地汇报着新SaaS产品的市场推广初步方案,讲到关键处,却发现自己老板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甚至在他停顿询问意见时,陆宇只是“嗯……啊……不错……”地敷衍着,目光却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个点,仿佛那里有什么绝世代码。
市场总监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第二位是技术产品化小组的成员,来请示一个技术封装的标准问题。他详细解释了两种方案的优劣,等待陆宇拍板。结果陆宇沉默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们觉得……夏天穿牛仔短裤,会不会很热?”
技术成员:“???” 他看了看窗外才刚入春的天气,又看了看自家老板那认真(且莫名其妙)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回答:“陆总,现在……还没到夏天吧?而且我们讨论的是接口标准……”
“哦,对,接口标准……”陆宇这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随便指了一个方案,“就这个吧,你们定就行。”
技术成员带着满腹的狐疑和“老板今天是不是没睡醒”的猜测离开了。
最绝的是张志远。他因为创业项目启动初期的一些资源协调问题,特意来找陆宇确认。他进来时,正好看到陆宇又一次仰着头,手指捏着鼻梁,一副极力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耿直的张博士立刻关切地问道:“宇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一下午都这样,脖子不舒服还是……流鼻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这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陆宇猛地低下头,恶狠狠地瞪向这个“罪魁祸首”之一(要不是他创业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跟沈清寒聊起初心,更不会收到那张让他血脉偾张的照片),眼神里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去医院?我看你是想让我送你上西天!陆宇内心咆哮,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不开窍的木头疙瘩一脚踢出办公室。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没、事!你、的、问、题、快、说!”
张志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简明扼要地汇报了问题。陆宇几乎是靠着残存的理智,飞速地给了他批复,然后毫不客气地挥手让他“滚蛋”。
张志远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地走出了办公室,心里还在嘀咕:宇哥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难道创业项目有什么问题他没看出来?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陆宇这种心神不宁、答非所问、以及动不动就仰头“思考人生”的状态中艰难熬过。当墙上的时钟指针终于精准地指向下班时间时,陆宇几乎是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速度快得带起了一阵风!
他一把抓起手机和车钥匙,连电脑都顾不上关,也顾不上理会外面办公区员工们惊讶的目光,如同被点了尾巴的火箭,“嗖”地一下就冲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一道残影和尚未完全消散的、混合着焦躁与期待的气息。
员工们面面相觑。
“陆总今天……怎么了?”
“不知道啊,一下午都怪怪的。”
“跑这么快,有急事?”
“可能……家里煲汤糊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陆总,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找沈老师!兑现奖励!
一路风驰电掣,闯没闯红灯陆宇自己都没注意(当然,以他的车技和路况,大概率是没有的),他几乎是踩着油门冲回了家。用钥匙开门的手都因为急切而有些颤抖。
“砰!”地一声推开家门,他甚至来不及换鞋,目光如同雷达般瞬间锁定了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沈清寒。
她系着那条熟悉的碎花围裙,正在灶台前煲汤,温暖的灯光下,身影窈窕而安宁。但此刻的陆宇,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份温馨。
他几个大步冲进厨房,从身后一把抱住沈清寒,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像个讨要糖果的大型犬,用带着急促喘息和无限期待的声音,在她耳边急切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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