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泼墨般盖住田家镇,长江的涛声里混着隐约的马蹄声——坂井德太郎不甘心总攻惨败,竟铤而走险,派一个步兵联队携毒气罐夜袭半壁山,想趁夜色撕开防线缺口。陈砚刚在指挥棚里核对完反攻部署,就被通讯兵的急报惊起:“师长!日军夜袭队摸到隘口前,释放了催泪毒气,3团前沿阵地的弟兄们睁不开眼,鬼子正往掩体里冲!”
“全体进入防毒状态!”陈砚猛地拍案,抓起驳壳枪就往外冲,“让3团立刻撤到第二道防线,用湿毛巾捂口鼻,民团的猎户小队守住制高点,用改装的狙击枪点名;石刚的突击营带美式冲锋枪,从侧翼摸过去,炸他的毒气罐;周明轩,给1团、2团发报,1团封锁江滩防止日军接应,2团炮轰黄梅的日军营地,牵制他们的增援!”
吴剑平拄着拐杖跟在后面,肿着的脚踝踩在碎石上疼得咧嘴,却仍吼着:“让后勤兵把备用的木炭和石灰分下去,按之前教的法子,布包木炭加石灰当简易防毒面具!山炮班往隘口前五百米盲射,别让鬼子轻易推进!”
半壁山的前沿阵地已是一片混乱。催泪毒气顺着山道的气流蔓延,士兵们咳嗽着往第二道防线撤,不少人眼睛红肿流泪,却仍攥着步枪不肯松手。新补充的蕲春青年从没见过毒气,慌得往战壕里缩,3团团长红着眼吼:“慌什么!按训练的来,湿毛巾捂紧口鼻,蹲在战壕下风处!”
石刚的突击营这时已摸到日军侧翼的竹林里。苗刀小队悄悄解决了放哨的鬼子,美式冲锋枪的火舌扫向扛毒气罐的日军,三发点射精准命中罐身,毒气罐炸开,反将日军自己呛得东倒西歪。“炸他们的指挥官!”石刚劈翻一个举指挥刀的日军军官,苗刀上的血珠甩在竹叶上,“别让他们再放毒气!”
1团的江滩阵地也动了起来。赵老栓带着渔民新兵,在江面布下新的连环水雷,美式重机枪架在江堤上,对准日军可能接应的登陆艇方向。渔民们凫在水里,手里的短桨敲着船板传递信号,只要有船靠近,立刻引爆水雷。
2团的炮火如期而至。六门山炮对着黄梅的日军营地猛轰,炮弹砸在帐篷和弹药堆上,火光冲天,坂井的预备队刚集结,就被炮火压得抬不起头,根本没法支援半壁山的夜袭队。石匠们凿出的隐蔽炮位发挥了作用,日军的反击炮火全打在空地上,没能伤到2团的炮班分毫。
陈砚在第二道防线的观察哨里,望远镜的镜片被毒气熏得模糊,却仍能看到日军的夜袭队在突击营和3团的夹击下节节败退。他对身边的通讯兵道:“让3团发起反冲锋,用霰弹枪清剿残敌;石刚的突击营追出去两里,毁了他们的退路桥梁;林大夫的医疗船做好准备,优先救治毒气中毒的弟兄。”
毒气渐渐散去,山风卷着硝烟味,3团的士兵们戴着简易防毒面具,端着霰弹枪冲向前沿阵地。霰弹枪的铁砂扫向慌乱的日军,民团的猎户小队趴在岩壁上,改装的狙击枪枪枪命中,日军的夜袭队没了毒气掩护,成了活靶子,剩下的人往山道下逃,却被突击营炸断的桥梁拦住,只能跳进冰冷的江里,不少人被水流卷走,或是被渔民新兵扔出的手榴弹炸伤。
凌晨时分,夜袭战终于结束。王锐带着后勤兵清点战场,帆布包上沾着毒气罐的残液,账本上的数字却记得分明:“师长!歼灭日军夜袭队四百余人,缴获毒气罐二十个、九二式轻机枪五挺、三八式步枪八十支;我军伤亡一百二十人,其中毒气中毒八十人,重伤二十人,都已送医疗船救治;刚又有150名黄梅本地青年来参军,他们昨晚躲在山里,亲眼见鬼子放毒气,恨得牙痒痒,带着锄头和猎枪就来了,已经分去各团补充兵员!”
陈砚走到前沿阵地,看着被毒气熏黄的草木和散落的毒气罐,眉头紧锁:“把缴获的毒气罐集中销毁,别让弟兄们误碰;军械班把日军的轻机枪改装一下,换咱们的弹药口径,配给新兵;让各团加强夜间警戒,多派流动哨,再挖些防毒掩体,防止鬼子再搞毒气偷袭。”
石刚的突击营这时押着几名俘虏回来,苗刀还在滴血:“师长!这几个是放毒气的鬼子,审出来了——坂井的主力只剩一万余人,弹药和粮食只够撑三天,想靠毒气战赌一把,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俺们追出去时,瞅见他们的营地乱成一团,坂井正对着副官发脾气呢!”
吴剑平扶着岩壁,看着新补充的黄梅青年正在清理战场,他们把日军的尸体拖到山道旁,用泥土掩埋,脸上满是坚定:“这些娃子恨鬼子,打仗肯拼命,正好补充3团的缺口。现在咱们121师算上新增的150人,已经快六千四百人了,各团满编,装备也越来越齐,坂井想再攻过来,难如登天。”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半壁山的阵地上。医疗船的医护兵正在给中毒的士兵换药,林晚的白大褂上沾着草药汁,却仍耐心地叮嘱:“多喝些甘草水解毒,伤口别碰脏东西,好了就能归队。”中毒的士兵们点点头,眼里满是急切,都想尽快回到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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