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英那张清纯的脸蛋上，因为宴清最后那句玩味的话，瞬间染上了更深的红晕。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结结巴巴地应着：“内……前辈，我也会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宴清看着她的背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股子姜茶的辛辣味还在舌尖萦绕。
有趣。
真的很有趣。
接下来的日子，李宝英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因为宴清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他会记得她不吃葱，每次剧组放饭，都会提前把她餐盒里的葱花挑干净。
他会在拍摄间隙，用韩语讲一些华夏的网络冷笑话，虽然全剧组只有她一个人能get到那个奇怪的笑点，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他甚至会在她NG的时候，不像导演那样严肃，而是走过去，用剧本卷成的纸筒轻轻敲一下她的脑袋，半是调侃半是鼓励地说：“呀，李宝英xi，我们Cream可不是这么爱哭鼻子的女孩，拿出点专业精神来！你也不想在偶像面前丢脸吧？”
这些亲昵的、独一无二的对待，让李宝英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蜜罐里。
剧组里的人谁看不出来？
宴制作人对这位女主角，是独一份的偏爱。
羡慕、嫉妒的目光，成了李宝英每天都要笑纳的“甜点”。
可痛苦也随之而来。
这种痛苦，是一种看得见摸不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的距离感。
宴清对她好，好得无可挑剔。
但他所有的好，都建立在一个坚不可摧的前提上——“你是我珍贵的粉丝”。
“前辈，今天没有您的戏份，要不要一起去看场电影？”她鼓起勇气发出邀请。
“好啊。”宴清答应得爽快，然后下一句就是，“把你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叫上，我请客，就当是犒劳我粉丝后援会的会长了。”
一次两次，李宝英还能安慰自己是前辈为人谨慎。
可次数多了，她那点少女心思，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偏偏宴清就像个绝缘体。
那天，首尔难得下起了初雪。
剧组临时调整拍摄计划，拍一场雪中的戏。
拍完后，所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李宝英捧着一杯热饮，小步跑到宴清身边，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踮起脚尖想为他围上。
“前辈，小心感冒。”
她的动作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那双清亮的眼睛在漫天飞雪中，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情意。
整个片场，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一幕。
暧昧的气氛，几乎要将雪花都融化。
然而，宴清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动作。
他接过她手里的围巾，却没有围在自己脖子上，而是转身，递给了旁边正在搓着手哈气的元泰渊导演。
“导演，您年纪大了，注意保暖。”
元泰渊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接过围巾就往自己脖子上套：“哎一古，还是我们宴制作人会疼人啊！”
一场足以载入剧组史册的浪漫告白，就这么被宴清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李宝英踮起的脚尖，僵硬地落了回去。
她看着宴清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侧脸，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明明什么都懂。
可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晚收工后，宴清一个人待在酒店的健身房里。
跑步机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汗水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滑落。
他当然明白李宝英的那点小心思。
那双眼睛里的喜欢，纯粹又热烈，藏都藏不住。
开玩笑，拥有察言观色LV9的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不过，他不能回应。
【宿主，干得漂亮！就是要这样！和粉丝最好的距离，就是舞台到观众席的距离！】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赞许。
【想想阿签的下场！虽然你在哄女人这方面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个段位，但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
宴清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刚凭着《流星花园》崭露头角时，系统就给他上过一课。
偶像，贩卖的是幻想。
一旦让粉丝进入你的生活，看到你挖鼻孔、说梦话、上厕所不洗手的样子，那偶像光环就会瞬间碎成渣。
到时候，粉转黑，回踩得比谁都狠。
他宴清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步步为营，靠的是系统外挂，更靠的是自己那份近乎偏执的清醒。
和粉丝做朋友可以，甚至可以宠着，捧着。
但那条红线，绝对不能越过。
这是原则问题。
他缓缓停下跑步机，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李宝英是个好女生，干净，纯粹，演技也有灵气。
可惜了。
她偏偏是他的粉丝。
隔天，要拍摄的是整部电影里，为数不多的一场温馨戏。
讲的是K在父亲生病去世，母亲离他而去后，
刚刚经历过家人车祸离开的Cream见到了悲伤的K，主动接近他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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