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与父亲祁云钟的“加密通话”和随之而来的全家笑场,仿佛一剂效果拔群的泄压阀。
第二天,当祁国栋出现在省委食堂时,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书记好像……正常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着包子发呆,感慨所谓的“全局掌控力”,而是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与孙陆雨一同享用早餐,同时谈论着具体的民生项目。两人的对话自然而流畅,逻辑清晰,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陆雨啊,西区那个老旧小区的改造工作,特别是管网入地的进度,一定要密切关注。务必确保在入冬之前,让老百姓们能够用上安心的暖气。”祁国栋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卡顿和迟疑。
孙陆雨嘴里嚼着油条,目光却落在祁国栋身上,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稍作停顿后,孙陆雨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关于和‘隔壁’协调区域性供暖标准的事情,您看该怎么处理呢?”
祁国栋的脸色并未有丝毫变化,他从容地喝了一口豆浆,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嗯,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方向。可以先让他们发改委去研究一下,等有了具体的方案之后,我们再看看是否可行。”
整个对话过程中,祁国栋表现得异常镇定,没有出现任何卡壳或迟疑的情况。甚至连他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飘忽,始终保持着沉稳和自信。
上午的常委会上,祁国栋听取汇报时神情专注,批示意见果断明确。当再次讨论到与“某省”的交通互联互通项目时,他流畅地指出:“这个项目关键在于利益共享和风险共担机制的设计,要拿出更细化的方案,不能停留在框架上。” 语气平稳,用词精准,那个“江”字仿佛从未成为过他的障碍。
令人惊讶的是,就连他办公室的空调温度,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调整回了令人感到舒适的二十二度。而那台原本放置在显眼位置、硕果仅存的“小太阳”取暖器,此刻却如同被遗忘一般,被悄然收进了柜子的角落,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这是怎么回事?书记的办公室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啊。”
“难道是书记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环境?或者是他找到了某种平衡?”
“不管怎样,谢天谢地啊!我们终于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整天猜谜语似的去揣测书记的想法,也不用再忍受那仿佛桑拿房一样的高温了!”
在省委大院里,人们私下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大家都觉得,他们的祁书记终于度过了那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保密性行为异常期”,重新展现出了往日的沉稳和干练。
孙陆雨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暗自琢磨着,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趁着向祁国栋汇报工作的空当,他悄悄地凑近祁国栋的办公桌,压低声音问道:“老祁啊,你确定真的没事了吗?那‘未来的星’……它就这么不晃眼啦?”
祁国栋听到孙陆雨的话,缓缓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一种极其平常、甚至还带着些许疑惑的口吻说道:“什么星?陆雨,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祁国栋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如此自然,没有丝毫的异样,以至于孙陆雨都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盯着星星发呆、开着浴霸照明、疯狂购买小太阳取暖、说话还结结巴巴的书记,是不是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连家里的黄莉雅都明显感觉到了丈夫的变化。以前的他总是神经兮兮的,整天神神叨叨的,对周围的环境异常敏感,尤其是温度和光线,稍有变化就会让他变得焦躁不安。而且,他晚上也总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睡眠质量非常差。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这些情况都有了明显的改善。丈夫不再像以前那样神神叨叨,对温度和光线的变化也不再那么敏感。
晚上,他终于能够睡一个安稳的整觉了,不再被其他因素打扰。
更让人惊喜的是,丈夫现在还能够心平气和地陪着孩子们一起看动画片。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孩子们的吵闹感到厌烦,而是能够耐心地陪他们一起享受这欢乐的时光。
偶尔,孩子们的一些可爱举动还会把他逗得哈哈大笑,那笑声听起来爽朗而正常,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怪异和压抑。
看到丈夫的这些变化,黄莉雅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感到非常欣慰,觉得丈夫真的是从之前的状态中缓过来了。于是,她放心地把之前没收的“小太阳”电源线还给了丈夫,尽管现在祁国栋可能暂时用不上这个东西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祁国栋处理公务高效果断,下基层调研沉稳务实,言谈举止无可挑剔。那股因承载绝密而几乎要溢出来的“异常能量”,仿佛真的被他彻底消化、完美内化了。
只有极少数最细心的人,或许会在某个瞬间,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和谐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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