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最后一天的傍晚,紫荆苑家中书房的灯光亮到深夜。
林峰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秦风发来的加密邮件详细内容。徐文斌在缅北与代号“信鸽”的接头人提到了“东海”、“新港口项目”、“老朋友已就位”等关键词,通讯时间显示为三天前——正是孙书记找他谈话的前一天。
时间点太巧合了。
“灰狐”的反应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林峰关掉邮件,指尖在桌面上轻叩。五年山河省的经历让他明白,任何重大人事变动在官场都不是秘密,有心人总能通过各种渠道提前获知。但对方能在调令尚未正式宣布时就调整部署,说明他们在组织系统内的渗透比想象中更深。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姜欣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她换了睡衣,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卸去妆容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还没睡?”林峰起身接过牛奶。
“小毅睡着了,一直在梦里笑,估计还在想他的特等奖。”姜欣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环抱膝盖,“你在看东海省的资料?”
林峰点头,抿了一口牛奶:“那边情况比山河复杂。经济总量是山河的三倍,外资占比超过40%,金融业增加值占GDP的18%。但产业结构有问题,过度依赖外贸和房地产,制造业空心化,高科技领域被外资卡脖子。”
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打印材料递给妻子:“这是去年东海省十大纳税企业名单。前五名里有三家外资企业,两家房地产公司。本土制造业企业只有一家挤进前十,还是做代工的。”
姜欣翻看着材料,眉头微蹙:“这种结构,抗风险能力差。一旦国际贸易摩擦或者房地产下行……”
“所以中央才要调整。”林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静的夜色,“我去那边,明面上是推动高质量发展,实际上是要打破现有的利益格局。这会触动很多人,也包括那些和外资深度绑定的本土势力。”
“那个谢文远……”姜欣欲言又止。
“孙书记提醒过,这人是关键。”林峰转身,语气沉稳,“留美经济学博士,常春藤背景,在华尔街干过五年,三年前空降东海。他推的那套‘深度融入国际分工’理论,说白了就是让东海继续做低端加工和金融买办,把核心技术拱手让人。”
姜欣沉默片刻,轻声问:“你有把握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林峰实话实说,“但必须去做。国家发展到这个阶段,不能再走老路了。山河省这五年我们证明了一条路:只要政策对头、执行到位,本土产业可以升级,技术可以突破。现在要把这套经验带到东海去。”
他走回妻子身边,握住她的手:“只是要委屈你和小毅。这次搬家比五年前更远,孩子要转学,你要调动工作,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我不怕重新开始。”姜姜欣抬起头,眼神在台灯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坚定,“我怕的是你一个人面对那些。林峰,这五年我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我知道那有多难。这次去东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有力:“医院那边我已经打听过了,东海省人民医院正在扩建心外科中心,我的职称和资历够,调动手续可以走绿色通道。小毅的学校我也看了几所,东海国际学校有专门的科技创新班,很适合他。”
林峰心头一热,将妻子拥入怀中。五年的风雨同舟,让这个女人从当初那个温柔含蓄的医生,变成了如今可以为他扛起半边天的伴侣。她默默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谢谢你,欣儿。”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夫妻之间,不说这个。”姜欣靠在他肩头,许久才轻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去哪里,我和小毅都会在你身边。这个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方。”
窗外传来远处火车经过的汽笛声,悠长而深远,仿佛在预示着一段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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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星期一上午九点。
山河省委常委会如期举行。孙振邦用沉稳的声音宣布了中央关于林峰同志职务变动的决定,会场里响起礼节性的掌声。林峰起身致谢,目光扫过台下十三位常委的脸。
刘万山坐在右侧第三个位置,鼓掌的动作有些机械,脸上保持着标准的微笑,但眼神深处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混杂着不甘、释然、以及隐约恐惧的复杂状态。四天前,纪委的同志已经正式约谈过他关于“云顶湖项目违规操作”的问题,虽然暂时没有采取进一步措施,但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会议结束后,林峰与班子成员逐一握手道别。
轮到刘万山时,两人的手握了足足五秒钟。刘万山的手心潮湿微凉,指尖微微发颤。
“林省长,恭喜高升。”刘万山挤出笑容,“东海是改革开放前沿,你去了肯定大展宏图。”
“谢谢刘省长。”林峰语气平和,“山河省这五年,承蒙关照。云顶湖项目后续还请您多费心,新能源方案一定要落实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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