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你。”他说,“拒掉它。我们不需要靠踩队徽来证明自己。”
“同时,我想把运动科技这件事做成体系,而且从华夏做起,从少年到青训,很多孩子天赋很好,却没有科学的恢复和营养规划,你也许可以成为那个改变的人。”
她没有立刻回答。
山风在他们之间穿过,远处传来牛铃的声音,清而且远。
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世第一次从青年队跨进一线队的那一天,脚下的鞋钉磨出了一层血泡,回家后把脚泡在冷水里,冻得牙齿直打颤,却仍旧觉得幸福得要发光。
“好,这事由我来跟进,那我们今天先庆祝一下。
瑞士巧克力配山里的风,庆祝我们没有被快钱诱惑。”
“再加一杯热葡萄酒。”他说,“庆祝我们还在长跑的路上。”
晚霞落下时他们回到湖畔。
街角的小店里飘出奶酪锅的香味,人们围坐在窗边,玻璃上起了雾,孩子的手指在雾气上画了一颗心。
第二天他们去了因特拉肯。
两湖之间的小镇把秋天的颜色全收在街巷里,树叶从金黄到深红,像一个渐变的调色盘。
江辰在清晨的薄雾里慢跑,路过湖边时天刚亮,水面像一块平展的布,鸥鸟从上面飞过,像在布上划了一道淡淡的白。
他跑到老桥时停下来做拉伸,指尖触碰到冷冷的木梁,耳边突然响起手机的提示音。
他打开,是一条来自俱乐部新闻官的消息,提醒他短假期间不接受任何未经备案的采访,注意行程隐私,最后附了一句祝玩得愉快。
他收起手机,心里那股时刻绷紧的弦松了一寸,又在下一秒自然地绷回原位。
职业球员的生活里,放松从来不是完全松懈,而是把绷紧的弦重新调到合适的音高。
他转身往回跑,远远看到林知遥站在桥头,手里拿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你跑步的时候,我把拒绝邮件发了。”她递给他一杯,“他们回得很快,表达了理解,也表示遗憾。”
“遗憾会过去,理解会留下。”
“还有一件事。”她把手机摊在他面前,“运动科技公司回信了,愿意把研发团队分成两部分,一个搬到那不勒斯,一个在华夏的江城。他们问能否在你短假结束后和你的训练团队对接,安排一次初步技术会议。”
江辰毫不犹豫,“可以。回去就开。”
她看着他,眼神里有光。
两个人之间不需要太多客套,把该做的事摆在桌上,选对路径就出发。
这种默契,比任何浪漫的描述都更让人心安。
午后他们坐登山列车去了少女峰。
山口风更大,雪开始在脚边积,游客把围巾拉高到鼻尖。
江辰在观景平台的栏杆边站了一会儿,白色在他眼前一层一层铺开,他忽然觉得心里的杂音都被这片白吞没了,只剩下最初的那个念头在冬季的空气里变得很清楚。
他把手揣进大衣兜里,对她说,“知遥,我们去做那条青训线吧。不是喊口号的那种,真做。在华夏找一个场地,先做三十个孩子,然后慢慢扩大。我不懂怎么搭架子,但是我想种下一颗种子。”
她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立刻拒绝。
她看着他,像是在他眼睛里确认这不是旅行里的即兴兴致,而是长期的选择。
她把手伸进他的衣兜,握住他的手指。
“好。”她说,“那我回去后把方案写出来。我们把这件事当作你的长期计划。”
风更大了一些,雪从山脊的另一头卷过来。
他们靠近了彼此一点,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重叠,像一朵在冷空气里开了又合的小花。
江辰把她额头上的雪轻轻拂掉,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这句谢谢并不是对一个决定,而是对这一路上的每一个站点。
她没有回答,眼睛里却很亮。
第三天他们回到苏黎世。在利马特河边找了家不起眼的面包店坐了一个上午。她戴上耳机敲字,屏幕上一段段条款被她拎起来再放下,像在搬一块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江辰在对面的桌上把恢复弹力带套在脚踝上,按照体能师留的训练计划做侧向步伐与臀中激活。面包店的钟每小时敲一次,日光从窗子的一侧缓慢移到另一侧。中午他们点了最简单的汤和三明治,店主用油纸包好放在盘子里。
短暂的旅行很快结束了,离开时,江辰飞那不勒斯,林知遥飞巴黎,目的地不同,但是目的相同。
第二天,训练基地的门重新打开,草皮上响起踩步的节奏。
城市恢复了它熟悉的噪音,媒体会在午后的节目里播出新的数字,球迷会在酒吧里拿着手指敲桌子谈论下一场的比分。
那不勒斯的旗帜在风里响,像是提醒人们,王座边缘的路还长,脚下每一步都要落在实处。
江辰把护腿板塞进球袜,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看台。
他知道刚过去的旅行不会被写进任何技术统计,也不会出现在任何战术板上。
但他也知道,正是这样的几天,让下一脚回传更稳,让下一次转身更干净,让下一次起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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