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兄弟哭得正伤心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不远处一个干枯的草垛后面,一个尖嘴猴腮的村里闲汉,正竖着耳朵,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闲汉听完,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眉开眼笑的表情。
他猫着腰悄悄地退走,然后拔腿就往村里跑。
一路小跑,直奔那座气派非凡的王家大院!
他要去告密!
他要去用这个消息,去王昆王老爷那里,讨个赏钱!
……
王家大院,书房里。
王昆正靠在舒服的太师椅上,听着左慧汇报酒坊最近的账目。
当那个告密的闲汉,被管家带进来,添油加醋地将封大脚和铁头在棚子里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学了一遍后。
王昆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左慧倒是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当家的,这两个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要不要……”
不得不说,左慧这娘们进了过费家被攻打后,变的心狠手辣了许多。
王昆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他只是淡淡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锃亮的、能晃花人眼的现大洋。
“叮”的一声,扔在了那个告密的闲汉脚下。
“赏你的。滚吧。”
那闲汉如获至宝,捡起大洋连连磕头道谢,然后才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王昆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这才对左慧,说出了一句让她都感到心底发寒的话:
“两个只会躲在角落里抱头痛哭的废物,也配让我动手?”
“留着他们,比杀了他们用处更大。”
杀了他们简单,但绣绣会怎么想,银子会怎么想?
王昆也不想在乡亲们心中太暴虐。
一块大洋,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却足以让村里所有的闲汉,都变成他的眼睛,和他的耳朵。
他要让封大脚和铁头,这两个曾经的“主角”。
活在所有人的监视和嘲笑之下,那比直接杀了他们,要解气得多。
哼!敢到老子女人的主意?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
与王昆那云淡风轻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宁家大院里,那一片愁云惨淡。
打谷场上,秋风萧瑟。
宁可金正对着他新招募来的那三十多个所谓的“团练”,气得是肺都要炸了!
“都他娘的给老子站直了!抬头!挺胸!收腹!”
“看看你们那一个个东倒西歪、没骨头似的熊样!你们是兵!是保家卫院的兵!不是他娘的没睡醒的软脚虾!”
他手里拿着一根藤条,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然而,台下那群所谓的“团练”,其实就是一群放下了锄头、临时凑数的庄稼汉。
他们手里拿的武器五花八门,不是自家生了锈的粪叉,就是砍柴用的柴刀。
甚至还有人直接扛着一根光秃秃的木棍。
一个个站得是东倒西歪,交头接耳,毫无半点纪律可言。
快枪宁可金他也有,但纪律不训练出来,他可不敢莽撞的把枪发放下去。
不然回头给他宁大少爷一枪,他都不知道到哪哭去。
宁可金在前面喊得声嘶力竭,唾沫横飞。
他们在后面却像没听到一样,眼神涣散,一个个哈欠连天。
他们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什么保家卫院。
而是中午那顿难得的、能填饱肚子的饱饭——两合面的窝窝头,配上管够的咸菜疙瘩。
宁可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了前几天在王家大院里,看到的那支护厂队的模样:
统一的黑色劲装,脚蹬锃亮的牛皮靴!
人手一支崭新的汉阳造,枪上那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一声令下,令行禁止,那股杀气,隔着老远都能让人心头发颤!
更可气的是,王家护厂队的人,顿顿吃的都是白面馒头配大块的红烧肉!
一天三顿,油水足得很!
再看看自己手底下这群,连窝窝头都吃不饱的“叫花子兵”……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想到这种天壤之别,宁可金心中的那股无力感和挫败感,瞬间就达到了顶点!
他猛地一脚,狠狠地踹翻了面前的一个稻草人靶子,指着那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庄稼汉,破口大骂:
“废物!全他娘的是一群废物!饭桶!”
“看看你们那熊样!还想保家卫院?真要是土匪来了,第一个尿裤子的,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
……
操练结束,宁可金一肚子邪火,黑着脸来找老爹宁学祥。
他要钱!要粮!
书房里,气氛压抑。
“爹!再给我拨五百块大洋!”宁可金开门见山,语气急切。
“不给这帮人换上真家伙,见点荤腥,这队伍根本就带不起来!
就是个空架子!到时候真出了事,咱们家这点人,根本顶不住!”
他又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地凑到宁学祥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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