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轻响。
如同交响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她身上那条淡紫色的丝质长裙,一尘不染。
她那月光般的银色长发,没有沾染上任何污秽。
而她的身后。
那片奔腾的、污秽的潮水。
静止了。
所有冲锋的邪教徒,都在同一瞬间,保持着前冲的姿态,僵在了原地。
然后……
他们,散开了。
不是被击退,不是倒下。
是像被最精密的激光手术刀切割过的积木,从中间,从脖颈,从腰间,从四肢……断成了数截。
每一个切口,都平滑如镜。
没有撕裂,没有拉扯。
只有绝对的、完美的、充满几何美感的……分离。
噗——
血雾。
迟来的血雾,在同一时刻,从数百具残破的躯体中,轰然爆开。
一片浓郁的、猩红色的、带着滚烫温度的血肉之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那雾气是如此浓厚,以至于暂时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战场,再次陷入了死寂。
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更加粘稠,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绝对死寂。
只剩下那些残存的星界军士兵们,此起彼伏的、仿佛要将自己肺都抽出来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当血雾,缓缓散去。
地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完整的、能站立的邪教徒。
只有堆积如山的、被完美切割开的、冒着热气的……碎块。
瓦莱里乌斯,跪在那里。
他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却又带着某种诡异艺术感的画面。
他看着那个收剑入鞘后,就安静地侍立在黑发少女身后的银发骑士。
他的大脑,那颗冰冷的、坚固的、用帝国法典武装起来的思维机器,在这一刻,不再是碎裂。
而是被一种无法理解、无法分析、无法抗衡的、更高维度的力量,直接碾过。
碾成了最细微的、毫无意义的……尘埃。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审判?
用什么去审判?用他那可笑的爆弹手枪吗?
斥责?
用什么身份去斥责?一个连敌人都需要对方“保护”才能活下来的失败者吗?
他发现,自己的一切言语,一切思想,一切信仰,在刚才那一剑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苍白,如此的滑稽,如此的……渺小。
那不是战斗。
瓦莱里乌斯在心中,用尽最后的理智,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不是战斗。
那是……
清扫。
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在清理一片令自己感到不悦的、肮脏的地面。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那银发的“剑”,移向了那黑发的、“持剑者”的身上。
纪璇。
从头到尾,她一步都没有动过。
从头到尾,她甚至没有多看那些邪教徒一眼。
她只是,在安抚着怀中受惊的孩子。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颠覆凡人认知的一面倒屠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发生在远方的背景噪音。
这份从容。
这份淡漠。
这份将尸山血海视若无物的平静。
比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更让瓦莱里乌斯感到一种发自骨髓深处的……寒意。
他终于,理解了。
理解了那份力量的源头。
理解了那份恐怖的、优雅的杀戮,究竟是在为谁而服务。
也理解了,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
他不是在对抗异端。
他是在……
冲着太阳,扔石头。
纪璇无视了身后那片足以让任何百战老兵都精神崩溃的血腥场景。
她也无视了那些或呆滞、或颤抖、或已经开始跪地呕吐的星界军士兵。
更无视了那个跪在地上、信仰与理智已经彻底化为齑粉的帝国政委。
她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转向了那些倒在地上,因为伤势而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忠诚的帝国士兵。
她那双纯黑色的、宛如初生宇宙般深邃的眼瞳里。
那份神只般的淡漠,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悯。
她迈开了脚步,向着那些受伤的士兵,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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