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可不是区区几只野兽能够触碰的。”阿布罗狄走到迪斯马斯克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倒是你，看起来没什么长进。还是这副粗俗不堪的样子，真是……有碍观瞻。”
“总比你这副娘娘腔的样子要好。”迪斯马斯克掏了掏耳朵，“说吧，你的对手是谁？该不会是几条美人鱼吧？让你花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丢我们黄金圣斗士的脸。”
“我的对手，是海将军六圣兽的伊奥。”阿布罗狄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他的六头圣魔兽，分别拥有鹰、狼、蜂、蛇、蝙蝠、巨熊的力量，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哈！六圣兽？听起来就像个马戏团！”迪斯马斯克夸张地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原来你跑去跟一个动物园管理员打了一架！哈哈哈哈！”
面对迪斯马斯克的嘲笑，阿布罗狄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怒。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反问道：“那么你呢？能让你这位‘杀人艺术家’都耗费了不少时间的，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吧？”
迪斯马斯克的笑声一滞，他撇了撇嘴，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厌恶的神情。
“一个只会躲在阴影里，变成别人心中最重要的人来偷袭的胆小鬼罢了。海将军魔鬼鱼的卡萨。”他顿了顿，补充道，“一个让人恶心透顶的家伙。”
“哦？变成心中最重要的人？”阿布罗狄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他变成谁了？变成了你巨蟹宫墙壁上，你最得意的那张‘收藏品’吗？”
“他先是变成了你。”迪斯马斯克突然说道。
阿布罗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什么？”
“我说，他第一个变成的，就是你这个自恋狂。”迪斯马斯克模仿着阿布罗狄的语气，捏着嗓子说道：“‘迪斯马斯克，需要我用美丽的玫瑰为你开道吗？’，哈哈，简直笑死我了！我当时就在想，我迪斯马斯克心中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是你这个除了脸就一无是处的家伙！”
阿布罗狄的额角，爆出了一根清晰的青筋。
“你……找死吗？”
“然后我就一脚踹了上去，把他那张冒充你的脸给踹碎了。”迪斯马斯克完全无视对方的怒火，继续说道，“别说，踹碎你这张脸的感觉，还真他妈的爽！”
“迪斯马斯克！”阿布罗狄的声音变得冰冷，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危险的玫瑰香气。
“别急着动手啊，‘花姑娘’。”迪斯马斯克摆了摆手，脸上的戏谑之色渐渐收敛，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家伙的能力，确实很棘手。他能看透人心，并化作对方最珍视或最敬畏的存在，从精神上击溃对手。只不过，他找错了对象。”
阿布罗狄也冷静了下来，他听出了迪斯马斯克话语中的深意。
“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并且亲手埋葬了自己过去的人来说，”迪斯马斯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早就空无一物了。没有珍视，没有敬畏，更没有……迷茫。”
阿布罗狄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迪斯马斯克，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粗鄙的男人，似乎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灵魂，仿佛被冥界的火焰淬炼过，洗去了所有的杂质，只剩下最纯粹的、坚硬的内核。
“你呢？”迪斯马斯克反问道，“跟那个动物园长打完，有什么感想？”
“……我见证了一种，蕴含于忠诚之中的美。”阿布罗狄缓缓说道，“他的圣魔兽，虽然形态丑陋，但为了主人至死不渝的意志，却无比耀眼。这让我明白，以往的我，对于‘美’的理解，太过狭隘了。”
这一次，轮到迪斯马斯克沉默了。
“忠诚”、“美”、“意志”，这些词从阿布罗狄的口中说出，他并不意外。但当这些词组合在一起，用来形容一场生死之战的感悟时，却让他感到了一丝陌生。
他一直认为，战斗就是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谓的意义，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废话。但现在，听着阿布罗狄的话，他似乎隐约感觉到，或许在生死之间，真的存在着某些超越胜负的东西。
两位曾经的“同类”，在这一刻，仿佛才第一次真正地，开始尝试去理解对方。他们都从各自的战斗中，获得了新生，斩断了过去的执念。迪斯马斯克学会了“清算”，而阿布罗狄学会了“审视”。
“哼，说到底，我们都不过是在为过去的自己，还债罢了。”迪斯马斯克率先打破了沉默，恢复了他那玩世不恭的语调。
“或许吧。”阿布罗狄难得地没有反驳，“不过，能有机会偿还，总比带着罪孽永远沉沦要好得多。说起来，你对修罗的计划，怎么看？”
“那个山羊脸？”迪斯-马斯克撇了撇嘴，“虽然我还是看他不爽，不过得承认，他这次干得还算漂亮。把我们这些‘问题儿童’全都派出来，各自面对最适合自己的对手，既解决了海将军，又顺便给我们安排了一场‘心理治疗’。一石二鸟，算盘打得噼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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