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教皇厅。
气氛凝重到仿佛连光线都已停止了流动。
就在方才,六道流星并非以凯旋的姿态,而是以一种近乎燃烧殆尽的、撕裂空间的急迫感,重重地降落在教皇厅前的广场上。
当加隆、迪斯马斯克,以及身后那四名疲惫但眼神锐利依旧的青铜圣斗士踏入大殿时,在场的所有黄金圣斗士——艾俄洛斯、撒加、艾欧里亚、米罗、阿鲁迪巴、卡妙、阿布罗狄——都感受到了那股从他们身上传来的、尚未消散的、令人作呕的死亡寒气。
雅典娜端坐于神座之上,神情肃穆。
而新任教皇修罗,身穿摩羯座黄金圣衣,同时则身着威严的法袍,立于神阶之下,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加隆与迪斯马斯克。
“教皇陛下,雅典娜大人。”
加隆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身穿那件象征着“辅佐”与“感知”的祭坛座白银圣衣。这反而让他此刻的汇报,更增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庄严。
“我等,幸不辱命,带回了第一手情报。”
加隆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清晰、冰冷、且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
他以最精炼的语言,汇报了此次任务的全部过程——从踏入死寂山谷的诡异“神隐”现象,到遭遇冥界先锋,七十二地煞星中的“地暗星·尼奥比”。
“……敌人的能力,极其诡异。”加隆沉声叙述,“其奥义‘死亡之香’(Deep Fragrance),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物理或能量攻击,而是一种通过小宇宙散播的、针对灵魂与神经的剧毒。青铜圣斗士们在初次接触下,瞬间便被麻痹,丧失了战斗力。”
此言一出,艾欧里亚、米罗等人皆是眉头一紧。能让经历了无数死战、意志早已千锤百炼的星矢等人瞬间“丧失战斗力”,这种能力,绝不容小觑。
加隆继续道:“若非迪斯马斯克的‘积尸气·冥界波’在属性上,对这种‘灵魂束缚’有着天然的克制与反向拉扯之效,我方恐怕在第一时间就会陷入重大伤亡。”
听到这里,在场的黄金圣斗士们,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站在加隆身后的迪斯马斯克。
迪斯马斯克此刻一反常态,没有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痞气。他只是抱着双臂,站在阴影中,双眼微闭,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最后。”加隆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我们在其巢穴,发现了一个由数百名村民鲜血与灵魂构筑的邪恶法阵。根据我的判断,那是一个‘坐标’。冥王军,正试图通过这种惨无人道的献祭,来构建一个可以直接入侵圣域腹地的‘灵魂传送门’!”
“传送门……”修罗面色凝重。
“是的。”加隆抬起头,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但以上这些,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而就在此时,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巨蟹座的迪斯马斯克,忽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仿佛自嘲般的嗤笑。
“呵呵……”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中,此刻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教皇陛下,雅典娜大人。”他难得地躬身行礼,走了出来,“加隆队长的汇报,精准、客观,无懈可击。但作为一名‘专业人士’……”
他刻意加重了“专业”二字。
“……我必须用我的‘嗅觉’,来补充一点,加隆没有说出口的、更直观的‘感受’。”
迪斯马斯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那个叫尼奥比的杂碎,很弱。弱得可怜。”
“什么?!”米罗忍不住开口,“他可是压制了四名青铜圣斗士!”
“那是因为‘属性克制’,天蝎座。”迪斯马斯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说的‘弱’,是指他的‘灵魂总量’。他就像一个……怎么说呢,一个‘传话筒’,一个‘炮灰’,一个被推到前台来试探我们反应的‘信使’!”
他缓缓踱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谷。
“真正可怕的……”他的声音压低了,“是在那个山洞的最深处。在我用积尸气撕裂他那可笑的‘花园’时,我的灵魂……感知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那是什么?”阿鲁迪巴瓮声问道。
迪斯马斯克停下脚步,回头,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军队’。”
“我闻到了……十数计的、与尼奥比远远强于他的小宇宙……,那些小宇宙不仅很强,还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在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们这次,根本不是什么‘击退’,我们只是……踩碎了地狱大门前的一块小石子。而那扇大门……”
迪斯马斯克抬头,看向教皇座上的修罗,一字一顿地说道:
“……已经,彻底敞开了。”
“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两个先头兵,不是一个军团。教皇,我们面对的,是整个冥界!”
迪斯马斯克的话,如同一块万吨巨石,砸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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