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的推拉门被推开时，传来拐杖敲击地板的 “笃笃” 声，节奏沉稳得像赛场最后一分钟的秒表。卡尔?马龙拄着碳纤维拐杖出现在门口，左腿膝盖裹着半尺厚的冰袋，袋口的蓝色绑带勒得很紧，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边缘滴落，在地板上晕开细小的湿痕。深灰色训练服的袖口被撸到肘部，露出布满伤痕的手臂 —— 那上面有 1998 年总决赛被乔丹肘击的淤青旧痕，也有 2002 年对阵马刺时与邓肯对抗留下的浅疤。
他无视队医格林伸手搀扶的动作，肩膀微微倾斜，依靠拐杖支撑着体重，一步步挪到正在做动态拉伸的黎景辉面前。粗糙的手掌按在对方肩膀上，力道精准得如同丈量篮板的距离，既没太轻显得敷衍，也没太重让对方吃痛。
“外界都在拿你和詹姆斯、安东尼比？” 马龙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原木，低沉却穿透力极强，喉结滚动时能看见颈侧凸起的肌肉线条，“一个状元郎，选秀夜抱着奥布莱恩杯模型哭，耐克刚签就给了千万代言；一个榜眼秀，刚进联盟就上《体育画报》封面，媒体把他们吹成‘下一个乔丹’‘下一个伯德’。” 他俯身凑近，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着赛场才有的锐光，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指腹的老茧蹭过黎景辉的球衣：“但我告诉你，NBA 的地板不认选秀顺位，只认你能不能把对手按在地上打。我当年 13 号签进联盟，记者堵在更衣室问我‘能在联盟待多久’，我没说话，只是每天凌晨三点泡力量房，把‘不够格’的评价踩成垫脚石 —— 现在他们叫我‘邮差’。”
黎景辉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纹路嵌进自己的肩膀，那是三十年职业生涯磨出的勋章，连沟壑里都带着篮球的橡胶质感。“明天防安东尼，别只想着传球躲事，” 马龙突然提高音量，引来正在练投篮的科比侧目 —— 后者停下动作，抱着篮球靠在篮架上，抱臂观望，“用你的横移速度锁死他的突破 —— 你的 40 码横移 2.8 秒，比他快 0.2 秒，这是优势；用你的传球喂饱沙克，他在篮下的终结率联盟第一；用你的篮板硬拼坎比！让所有人看看 —— 落选的不是残次品，你比那两个被捧上天的小子强十倍！”
他从黑色运动背包里掏出一副黑色护臂，扔给黎景辉时带起一阵风，护臂内侧绣着小小的白色 “MAILMAN” 字样，边缘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线头微微翘起：“这玩意儿我戴了十年，02 年打国王时被韦伯的肘子弄破的，见证过我撞开皮蓬、扛过邓肯，别像软蛋似的靠它护着，要像它的主人一样硬气。” 说罢，他拄着拐杖转身，每一步的 “笃笃” 声都像在敲打着人心，直到消失在球员通道尽头。
费舍尔走过来拍了拍黎景辉的胳膊，指尖点了点他手里的护臂，语气里带着羡慕：“老马龙从没对新人说过这么多话，他当年就是这么逼自己成为‘邮差’的 —— 每天投进 1000 个球，练到握不住筷子才罢休。这护臂他宝贝得很，去年我跟他借，他说‘除非我退役’，现在居然给你了。”
库克抱着篮球凑过来，球衣背后的 “43 号” 在晨光里泛着柔光，指尖还沾着白色防滑粉，蹭在球衣上留下淡淡的痕迹：“我昨天加练了 200 个底角三分，专门记了你的传球节奏 —— 你习惯在突破第一步后传球，球刚离手我就启动，坎比的封盖范围主要在篮下三英尺内，我站在底角他根本盖不到，有把握投进。”
远处，里克?福克斯坐在轮椅上挥手，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当年的夺冠战术笔记，纸页泛黄卷边，隐约能看见 “三角进攻” 的字样：“别慌，用你防麦迪的预判盯着安东尼的第一步，他的假动作幅度大但重心稳不住，骗不了你。当年我防皮蓬，靠的就是这招。”
赛前训练?细节打磨
UCLA 健康训练中心的枫木地板被晨光镀上暖层，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出长长的光斑，像球场的界线般整齐。两块标准球场的篮筐下，篮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科比正对着黎景辉示范背身动作，他右脚后撤半步，左肩微微下沉，手肘稳稳卡住充当防守人的训练师马克，手腕上的黑色护腕磨得发亮，边缘起了毛球：“安东尼的横向滑步很快，步幅能到 1.2 米，但他习惯重心前倾，背身接球后先顶一下探他的力，感受他的重心在哪 —— 你看，他要是往左倾，你就往右转身。”
他突然发力转身，身体在空中微微后仰，手腕轻抖将球投出，篮球擦网而入的脆响刚落，就看向黎景辉：“记住，转身时腰部要像弹簧一样发力，核心绷紧，别松垮。”
黎景辉模仿着发力，臀部顶住充当防守人的德文?乔治，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重心向左侧偏移，随即借势转身，腰部发力带动上半身，手腕轻轻一抖，篮球擦着指腹划出流畅的弧线，“唰” 地空心入网，篮网被球带得向上翻起又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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