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机在波士顿的雨夜里降落时，雨点砸在机舱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无数根细针在敲打。黎景辉靠在座椅上补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生物钟已经彻底紊乱——连续两场比赛的间隙只有十四个小时，扣除飞行和赶路的时间，实际休息不足六小时。他在酒店房间里反复观看凯尔特人的战术录像，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桌上的咖啡杯已经堆了三个，杯底残留着冷掉的褐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的苦涩味。录像里，皮尔斯显然做足了准备：不再用习惯的右手持球背身，而是换成左手启动，运球时将球藏在身体左侧，投篮前的假动作幅度增加了一倍，右手故意抬到肩膀高度吸引防守，彻底掩盖了“小指翘起”的破绽。凌晨三点，黎景辉揉着发僵的脖子，在战术本上画下皮尔斯的新动作轨迹，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旁边标注着“左手启动后0.3秒变向”“假动作幅度30厘米”的字样。想到自己反复抽筋的小腿，他拿起手机给队医发了条信息，十分钟后便抱着战术本去了酒店理疗室——温热的理疗仪敷在小腿上时，他还在和队医探讨“降低步频保留预判”的防守调整方案，队医翻着他的体能监测数据，皱眉道：“你的肌糖原储备只剩30%，明天赛前必须加一组葡萄糖补液。”
与凯尔特人的二番战打得异常惨烈，波士顿花园球馆的绿色浪潮几乎要将客队淹没——球迷们举着“皮尔斯完爆菜鸟”“湖人滚回洛杉矶”的标语，绿色的应援棒整齐挥舞，喊声震得黎景辉耳膜发疼，连场上的裁判哨声都险些被盖过。皮尔斯状态神勇，第一节就命中两记三分，每次投进后都对着湖人替补席捶胸怒吼，还扯着球衣上的“34号”字样炫耀。黎景辉的小腿在第三节还剩四分二十秒时突然抽筋——他在一次侧滑步防守皮尔斯的突破时，腓肠肌突然剧烈收缩，像被人用钢丝狠狠攥住般疼痛，肌肉硬得像块石头，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倒地。裁判的哨声与场边凯尔特人球迷的欢呼交织在一起，皮尔斯甚至特意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菜鸟，扛不住就别硬撑。”黎景辉咬着牙，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想自己站起来，可小腿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队医赶紧冲过来，单膝跪地握住他的小腿，拇指用力按压抽筋的部位，另一只手向上拉伸脚踝：“放松！深呼吸！别对抗肌肉！”黎景辉大口喘着气，看着场上凯尔特人继续进攻，雷·阿伦命中三分将分差扩大到8分，心里像被火烧般难受。冰袋敷在小腿上时，刺骨的寒意顺着肌肉蔓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尽管奥多姆拼抢下16个篮板（其中8个前场篮板，创赛季新高），巴特勒在第四节命中两记关键三分，将分差缩小到3分，可最后时刻皮尔斯的压哨三分彻底杀死比赛。湖人最终以101-107输掉了比赛。
更衣室里，灯光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黎景辉坐在理疗床前，队医正用按摩球用力按压他的小腿肌肉，每一次按压都伴随着剧烈的酸痛，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奥多姆蹲在他身边，把一瓶运动饮料塞进他手里：“别往心里去，皮尔斯那家伙今天手感热得邪门，换科比来也防不住。”巴特勒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战术板，指着上面的标注：“我看了录像，最后那回合我们的换防慢了半拍，不是你的问题。下一场打骑士，我们可以试试联防，帮你分担点压力。”科比的短信适时发来，时间显示凌晨零点十五分，背景是康复室的镜子，能看到他左腿的护具：“抽筋就别硬扛，明天加练腿部力量——输球不是末日，被打垮才是。我当年跟活塞打总决赛，单场抽筋两次，最后照样赢下比赛。皮尔斯的左手启动有破绽，他转身时重心会偏左，下次防他卡左路。”短信末尾的火焰表情，带着熟悉的狠劲，让黎景辉心里的失落少了几分。
接下来的征程如同车轮战般碾压着所有人的体能。飞往克利夫兰的航班上，球员们靠在座椅上睡得东倒西歪，奥多姆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震得邻座的乔治皱起眉头；巴特勒的头歪在乔治肩上，口水浸湿了对方球衣的“13号”字样，乔治想动又怕吵醒他，只能僵硬地坐着；黎景辉靠窗坐着，小腿上裹着压缩袜，袜口的松紧带勒出淡淡的红痕，背包里装着杰西卡寄来的护膝——绣着的“7”号字样边缘已经有些磨损，针脚处还缠着细小的线头等，那是他反复穿戴摩擦的痕迹。他摸出手机，翻看着杰西卡发来的照片，有她在片场的自拍，也有她做的小蛋糕，照片的背景里总能看到湖人的小旗帜，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骑士队的速贷中心球馆气氛狂热到极致，球迷们举着“詹姆斯统治赛场”的巨幅海报，海报上的詹姆斯穿着骑士的酒红色球衣，双手持球霸气十足；当詹姆斯出场时，全场的欢呼声震得穹顶的灯光都在晃动，酒红色的应援棒形成一片海洋，喊叫声像潮水般涌向赛场。比赛中，詹姆斯的突破如坦克般势不可挡，他每次持球冲击时，肩膀都会先下沉蓄力，肌肉线条在紧身球衣下清晰隆起，然后像推土机般撞开防守球员，冲击力让黎景辉每次防守都感觉胸口发闷。黎景辉拼尽全力防守，两次试图用侧滑步卡位，都被詹姆斯带着爆发力的冲撞撞开，后背重重撞在篮架上，发出“咚”的闷响，震得他手臂发麻。第三节还剩两分钟时，黎景辉的小腿再次轻微抽筋，他咬着牙坚持，悄悄用指甲掐了一下小腿肌肉，疼痛感让他保持清醒。最后三十秒，湖人以96-95领先，骑士拥有球权。詹姆斯持球从三分线外突破，眼神锐利如鹰，扫过湖人的防守阵型。黎景辉和奥多姆双人包夹，两人形成第一道防线，试图阻止他突破。可詹姆斯突然加速，身体微微侧转，用左肩顶住奥多姆，同时在空中转身，躲过黎景辉的封盖，右手将球轻轻挑进篮筐。篮球擦着篮筐内侧落下，“唰”的一声空心入网。绝杀命中的瞬间，速贷中心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球迷们跳起来欢呼，酒红色的纸屑从穹顶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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