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辉的心突然松了下来,像是被堵住了很久的河流终于找到了出口,连日来的压力、疲惫、自我怀疑和委屈,在杰西卡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中彻底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靠在沙发上,身体放松下来,才发现后背的球衣早已被冷汗浸湿,贴在背上凉丝丝的。他看着窗外芝加哥的夜景,密歇根大街的灯光像一条金色的河流,蜿蜒穿过城市;远处的威利斯大厦顶端亮着红色的警示灯,在夜空中格外醒目;偶尔有汽车驶过,灯光在玻璃上留下短暂的光影。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和不易察觉的哽咽:“输给凯尔特人和骑士的时候,我真的很慌,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转过头,眼底映着窗外的灯光光晕,闪烁着水光,“队友们都看着我,把我当核心,奥多姆摔毛巾的时候,我知道他在怪我没防住皮尔斯;巴特勒闷头不说话,我知道他觉得我这个核心没扛住球队;乔治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眼神里全是失望。球迷们喊着‘科比接班人’,可我连自己的小腿都控制不了,第四节只能眼睁睁看着皮尔斯在我面前得分,看着詹姆斯完成绝杀,那种无力感,比打输十场球还难受,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他抬手抹了把脸,露出疲惫却释然的笑容,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水光,“我怕自己辜负了佩顿先生的忠告,他把他的徽章给我的时候,说希望我做自己,不要活在科比的影子里,可我输球的时候,觉得自己连模仿科比都做不好,更别说做自己了;我更怕让科比失望,他在康复室那么辛苦还坚持看我直播,给我发战术短信,提醒我怎么防皮尔斯,我却连一场胜利都没给他带回去,连他教我的防守技巧都没用好。”杰西卡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湿意,指尖带着温柔的力道,动作小心翼翼,像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你不是任何人的接班人,你是黎景辉啊,独一无二的黎景辉。”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眼神里满是崇拜和认可,“是那个在波士顿抽筋后还坚持完成抢断的黎景辉,是那个对阵雄鹿时连续送4次助攻盘活全队的黎景辉,是那个会为了队友调整战术、放弃个人得分机会的黎景辉——这些都不是科比,是你自己独有的闪光点,是科比没有,佩顿也没有的东西。科比当年也不是一开始就成为黑曼巴的,他也输过球,也被人骂过,可他坚持做自己,才成为了传奇。你也一样,只要坚持做黎景辉,就一定会成为自己的传奇。”她突然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拿出两张折叠的机票,递到黎景辉面前,机票的封面印着夏威夷茂宜岛的海滩,蓝色的海浪拍打着白色的沙滩,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这是赛季结束后的机票,我提前三个月就订好了,酒店也订好了,就在海滩边,有私人阳台。我们可以在海边晒太阳,你不用想战术,不用练投篮,不用管输赢;我不用背台词,不用拍夜戏,不用看导演的脸色。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吃海鲜,一起散步,就做最普通的情侣。”
黎景辉看着机票上的日期——正好是总决赛结束后的第一天,返程日期则是一周后,心里的沉重渐渐被暖意取代,像寒冬里的冰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拿起一块卤牛肉,又拿起一块烟熏三文鱼,把两者都递到杰西卡嘴边,眼里带着试探的笑意,语气里有几分不确定:“试试这个,中西合璧,说不定有惊喜。我小时候不爱吃蔬菜,我妈就总把蔬菜和我爱吃的肉混在一起做。”杰西卡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和紧张,张嘴咬了下去。卤味的醇厚酱香和三文鱼的鲜咸在口腔里碰撞、融合,香料的味道中和了烟熏的咸,三文鱼的鲜嫩又缓解了卤牛肉的厚重,意外地和谐美味。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真的不错!酱香中和了三文鱼的凉,还有点甜甜的味道,太神奇了!”黎景辉也笑了,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芦笋,蘸了点卤汁放进嘴里,芦笋的清香、卤汁的酱香和芦笋的脆嫩口感交织在一起,果然别有风味,比单独吃要美味得多。他又给杰西卡夹了一块裹着卤汁的土豆泥,土豆泥的绵软、芝士的奶香和卤汁的鲜咸完美融合,杰西卡尝了后,立刻拿起勺子自己挖了一大勺,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这个更好吃!芝士的香和卤味的鲜配在一起,绝了!我要把这个配方记下来,回去做给我妈妈吃!”桌上的餐盒渐渐被打乱,卤牛肉被放进了奶油蘑菇汤里,吸收了汤汁的浓郁;三文鱼蘸着卤汁吃,多了几分烟火气;芦笋和土豆泥也都裹上了卤汁,两种原本格格不入的味道在彼此的映衬下,反而焕发出新的、更迷人的风味。黎景辉握住杰西卡的手,指腹摩挲着机票上的海浪图案,纸质细腻光滑,能清晰感受到印刷的纹路:“等赛季结束,我们就去。”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到时候我教你打篮球,不用学科比的后仰跳投,就教你最基础的投篮和运球,投不进也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练;你教我怎么演持枪戏,不用演黑帮女杀手,就演个普通的篮球教练,就算NG三十次也没关系,我相信你比那个罗德里格兹导演有耐心。”杰西卡笑着点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温暖而安心。窗外的雪花轻轻落在玻璃上,融化成一道道水痕,像是为这段充满挫折却又格外温暖的客场征程,画上了温柔而浪漫的注脚。桌上的暖光映着两人交握的手,和满桌融合在一起的食物,空气中弥漫着酱香、奶油香和幸福的味道,透着家的温馨与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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