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不眠不休,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
他尝试以乙木生机为土壤,“种植”星辰,希望星辰能在生机中孕育。结果星辰之力过于霸道,直接将“土壤”焚毁。
他尝试将星辰之力模拟成滋养万物的阳光,照耀乙木。结果星辰之力中蕴含的其他特性(如引力潮汐、射线风暴)瞬间就将脆弱的乙木生态摧毁。
他尝试构建复杂的能量回路,让两种力量循环转化。但转化节点极其脆弱,稍有能量波动失衡,整个回路便瞬间崩溃,引发更强烈的反噬。
时间在一次次失败中流逝。洞府内不知日夜,只有林晚周身时而星光暴动,时而青气狂涌,时而两者冲突导致气息紊乱,脸色也随之变幻不定。
赵苓始终守护在侧,眼见林晚一次次受挫,面色日益苍白,气息也因神识的不断震荡而显得有些萎靡,心中焦急万分。但与此同时,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的变化。那持续不断的深层共鸣,如同一种高强度的洗礼,让她对青帝之道的理解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加深,法力愈发精纯,甚至隐隐触摸到了金丹中期瓶颈的门槛。 她无法插手这最深层次的道途推演,只能不断以青帝秘法为其稳定心神,提供支持,并在这奇特的护法过程中,收获着自己的机缘。
“难道……此路真的不通?”不知第多少次失败后,连林晚这般坚定的道心,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动摇。两种大道仿佛位于天平的两端,属性截然相反,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平衡的支点。所有的推演,都指向同一个结果——冲突与毁灭。
他疲惫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神识的损耗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
“林大哥,先休息一下吧。”赵苓递过一杯温养神魂的灵液,眼中满是担忧。她能感觉到,自己方才递出灵液时,指尖流转的法力比以往更加凝实灵动。
林晚接过,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看向洞府顶部那些自行运转、散发着柔和星辉的符文,又看了看地面上生机盎然的乙木青光,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混乱的脑海。
周天星辰大阵与乙木生生阵……它们为何能在此地共存?虽未融合,却能并行不悖,共同守护此地?
是了!
他之前一直执着于“融合”,想要将两种力量彻底融为一体,创造出一种兼具两者特性的全新力量。但这或许本身就是一条歧路!
星辰与乙木,或许并非一定要“融合”,而是可以……“共存”?“互补”?甚至……以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或规则作为“媒介”或“基石”,让它们在其上建立起新的秩序?
他想到了长生鉴本身!长生鉴的气息古老而混沌,似乎能包容万物。他想到了自己结成的“混沌星丹”!混沌……混沌!
“我明白了!”林晚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之前的疲惫与迷茫一扫而空,“不是融合,是架构!需要一个根基,一个能够同时承载星辰与乙木的‘混沌之基’!”
他再次闭上双眼,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不再试图去强行糅合那两股冲突的力量,而是开始以自身那蕴含一丝混沌意境的星丹为蓝本,在长生鉴的推演空间中,尝试构筑一个全新的、稳定的“道基模型”!
推演,进入了全新的,却也可能是更加凶险的阶段。之前的冲突是显性的,而接下来,所要触及的,可能是更加本源、更加莫测的“混沌”之境。道途前方,依旧荆棘丛生,但至少,此刻的林晚,已经看到了拨开迷雾的一丝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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