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苗寨半月,秦羽与林婉清沿长江顺流而下,行至湘鄂交界的渔溪镇时,往日喧闹的码头竟一片死寂。连绵的春雨已下了七日,江水暴涨漫过三尺高的青石堤岸,街面泡在浑浊的黄水中,最深之处能没过成年人的膝盖。村民们背着捆好的被褥、米缸往镇东的高坡迁移,孩童的哭声与木船触礁的吱呀声交织在蒙蒙雨雾里,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江水的腥气与潮湿的霉味。
“这水患来得蹊跷。”秦羽立在镇口那棵百年老榕树下,掌心的八卦玉佩突然泛起温热的触感。他抬头望向江面,只见江心处一个巨大的漩涡正不停旋转,浑浊的江水被搅成深黑色,即便隔着百余米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漩涡散发出的阴寒之气。“渔溪镇依江而建,沱江在此处拐了个‘U’形弯,本是‘玉带环腰’的聚气纳福格局,按说即便遭遇汛期,也该是江水稳缓、有惊无险。可你看现在——”他伸手指向江面,“阳气涣散如风中残烛,阴气却像潮水般郁结在江面,分明是有邪物在水下作祟,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平衡。”
林婉清握紧腰间的桃木剑,剑身上的黄符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泛着淡淡的微光:“你看那些逃难的村民,面色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青气,像是被阴气侵体了。前面有座土地庙,我们去问问当地村民,或许能查到些线索。”两人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水往镇中心走,沿途的吊脚楼大多门窗紧闭,少数敞开的门内,村民们正忙着搬东西,没人有心思抬头打量这两个外来人。
土地庙建在镇中心的高台上,是整个渔溪镇唯一没被江水淹没的地方。庙宇不大,只有一间正殿,供奉着土地公与土地婆的泥塑神像,神像前的香炉里插着几根快要燃尽的香,烟气微弱。庙内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庙祝,正蹲在墙角修补漏雨的屋顶,见两人浑身湿透地走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瓦片迎上前:“二位施主快进来避避雨,这鬼天气,连老天爷都像在哭。”
秦羽接过老庙祝递来的粗瓷碗,碗里是温热的姜茶,喝下去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听闻两人是来追查阴邪之事的风水高人,老庙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哆哆嗦嗦地关好庙门,压低声音道:“两位高人,你们可算来了!这镇子最近邪门得很,从三个月前江心出现那个黑漩涡开始,就没安生过。”他搬来一条长凳坐下,打开了话匣子。
老庙祝姓周,是土生土长的渔溪镇人,守这座土地庙已有五十年。他说,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镇上的渔民们突然被江面上的巨响惊醒,跑到码头一看,只见江心处翻涌着黑色的水花,一个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漩涡中心还泛着诡异的绿光。从那以后,渔溪镇就开始怪事不断:江水日渐上涨,即便雨停了也不见回落;每晚都有小孩哭闹着说看到穿黑衣服的人影在江边徘徊;更可怕的是,已有十几个渔民驾船去江中心捕鱼时,被漩涡卷走,连尸首都没捞上来。官府派了人来查,可查了半个月也没查出头绪,最后只说是江底暗礁异动,贴了张“禁止靠近江心”的告示就走了。
“就在昨天,镇西头张木匠家的小儿子,偷偷跑到江边玩水,回来后就发起高烧,嘴里胡言乱语,说‘江里有东西拉他的脚’。”周庙祝抹了把眼泪,“我去看过那孩子,面色青灰,脉搏微弱,根本不是普通的风寒,是被水煞侵体了啊!我用庙里的符纸给他贴了,也只顶了半天用。”
秦羽将随身携带的八卦玉佩放在供桌上,玉佩上的纹路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光芒直指镇子西侧的江面。“这漩涡底下,一定有邪物盘踞。”他站起身,“周庙祝,你可知这江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古沉船、石雕之类的。”周庙祝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江底有一尊石龙雕像,是明朝万历年间镇上修堤时埋下的,说是用来镇住江里的水妖。难道……”
秦羽眼神一凝:“十有八九是那石龙出了问题。我们今晚就去江心看看。”林婉清有些担忧:“夜里江面风大浪急,而且那漩涡邪性得很,贸然靠近太危险了。”秦羽从行囊里掏出两张黄符,用朱砂笔快速画了几道符文:“这是避水符,贴在身上能在水中呼吸半个时辰,再加上我的踏水术,应该能应付。你留在岸上,若有异动就用信号符通知我。”
当晚三更,雨终于停了,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给江面洒下一层淡淡的银辉。秦羽换上紧身的短打,将避水符贴在胸口,又把八卦玉佩系在腰间,手持铁剑悄悄来到码头。林婉清早已租好了一艘小渔船,正站在船头等他。“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她递过来一盏特制的防风灯,“这灯里加了朱砂和雄黄酒,能驱避低级水煞。”
小船划到江心附近,秦羽能清晰地感受到漩涡传来的巨大吸力,船身都在不停晃动。他让林婉清将船停在漩涡外围,自己则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江中。冰冷的江水瞬间包裹住身体,但胸口的避水符立刻生效,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江水隔绝在外。秦羽运转体内阳气,双脚在水中踏罡步,如履平地般朝着漩涡中心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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