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龙虎山的那一刻,朔风便裹挟着北方的寒意扑面而来。秦羽和林婉清快马加鞭,铁蹄踏过官道的残雪,朝着雁门关的方向疾驰。沿途不时能看到逃难的牧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提及黑风岭的血蝠,无不面露惊恐,浑身颤抖。
“道长,别去黑风岭啊!那些蝙蝠是恶鬼变的,夜里出来,一口就把人的血吸干了!”一个断臂的牧民拉住秦羽的马缰,他的衣袖空荡荡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疤痕,“我弟弟就是没跑掉,第二天我们找到他时,人都成干柴了……”
秦羽安抚好牧民,将随身携带的干粮递给他,心中的紧迫感愈发强烈。三日后,两人抵达雁门关。守关的将士见到龙虎山的令牌,立刻引他们去见守将李将军。李将军年约五旬,面容刚毅,此刻却满脸愁容,桌上的地图已被红笔圈出大片区域——那都是血蝠肆虐的范围。
“两位道长可算来了!”李将军快步迎上,将一封军报递给秦羽,“这是昨日的探查结果,黑风岭方圆五十里都成了禁地,我们派去的三队斥候,只回来了一个,还疯疯癫癫的。”军报上的字迹潦草,末尾画着一个巨大的蝙蝠图案,旁边标注着“数量不明,剧毒,喜吸人血”。
“那个幸存的斥候在哪?”林婉清问道。李将军叹了口气:“在偏帐里,他见人就喊‘血蝙蝠’‘红色眼睛’,根本问不出话。”两人跟着李将军来到偏帐,帐内的斥候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看到秦羽手中的铁剑,突然尖叫起来:“别用剑!剑砍不死它们!它们怕光!怕火!”
秦羽取出安神符,贴在斥候额头,又喂他服下清心丹。片刻后,斥候的情绪逐渐稳定,断断续续说出了经过:他们小队在黑风岭的山洞外遭遇血蝠,那些蝙蝠体型如鹰,翅膀带着诡异的红色纹路,眼睛是血红色的,刀砍剑刺都没用,只有火把能逼退它们。山洞深处,还传来“咕咕”的怪响,像是有更大的东西在里面。
“看来血蝠的巢穴就在黑风岭的山洞里,那‘更大的东西’,或许就是血蝠的首领,也就是五大邪物中的血蝠本体。”秦羽分析道。林婉清点了点头:“血蝠属阴,畏惧阳气和火焰,我们可以准备火把和阳符,夜里进攻,打它们个措手不及。”
当晚,秦羽和林婉清带着二十名精锐的龙虎山弟子,在李将军派来的向导带领下,朝着黑风岭出发。黑风岭地势险峻,山路崎岖,夜晚的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走到半山腰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响,无数黑影从树林中飞出,正是血蝠。
“点火把!贴阳符!”秦羽高声下令。弟子们立刻点燃火把,将阳符贴在火把上,火光瞬间变得炽烈,带着浓郁的阳气。血蝠一靠近火光,就发出凄厉的尖叫,纷纷后退。秦羽手持铁剑,斩出一道阳气剑气,将几只冲在最前面的血蝠斩杀,黑色的血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些血蝠的血液有剧毒,大家小心!”林婉清提醒道。她抛出几张镇邪符,符纸化作金光,将血蝠群困住。弟子们趁机用沾了阳气的箭矢射击,血蝠纷纷坠落,很快就清理出一条通道。众人继续前行,来到黑风岭的山洞入口,洞口宽大,散发着浓郁的阴邪之气,地上散落着不少牧民和斥候的骸骨。
秦羽将八卦玉佩靠近洞口,玉佩的金光瞬间变得暗淡,边缘泛起了黑色的雾气。“里面的阴邪之气比锁龙潭还要浓郁,血蝠本体就在里面。”他说道,“大家跟紧我,不要脱离火把的光芒范围。”众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
山洞内狭窄潮湿,墙壁上布满了蝙蝠粪,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山洞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的顶部和墙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蝠,它们紧闭双眼,似乎在沉睡。溶洞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一只体型如牛的血蝠正趴在上面,翅膀展开有三丈多长,眼睛紧闭,正是血蝠本体。
“不要惊动它们,我们悄悄靠近。”秦羽压低声音说道。众人放慢脚步,朝着石台走去。就在这时,血蝠本体突然睁开眼睛,血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凶光,它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溶洞顶部和墙壁上的血蝠瞬间被唤醒,朝着众人扑来。
“动手!”秦羽大喝一声,铁剑带着炽烈的光芒,直刺血蝠本体。血蝠本体翅膀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将秦羽掀飞,同时喷出一道黑色的毒液,毒液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深坑。林婉清连忙抛出阳符,符纸化作金光,挡住了毒液的攻击。
弟子们与血蝠群展开激战,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溶洞,阳气与阴邪之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秦羽从地上爬起来,运转体内的阳气,再次朝着血蝠本体冲去。他脚踏踏罡步,避开血蝠本体的攻击,一剑劈在它的翅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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