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镇岳峰三日,小葵的炎翼始终平稳地托着秦羽三人飞行。下方的景致从十万大山的葱郁林海,逐渐过渡到连绵起伏的丘陵,再往前,便是一望无际的蔚蓝东海。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连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几分。
“再有半日就能抵达龙虎山海域的驿站了。”林婉清取出舆图,指尖点在图上标注的“望海礁”位置,“玄机子掌门传信说,驿站已备好灵膳,正好让我们好好休整一番。”苏清瑶则靠在小葵的炎翼边缘,望着下方翻涌的浪花,阴冥珠在掌心轻轻旋转,净化着海风中夹杂的细微浊气。
秦羽正低头检查小葵炎翼上的灵脉纹路,突然感受到小家伙身体一震,炎翼的飞行轨迹微微偏移,朝着东南方向倾斜。“小葵,怎么了?”他轻抚着炎阳战甲,发现战甲上的灵脉守护印记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与以往的赤金光芒截然不同。
小葵对着东南海域发出一声低沉的低吼,炎翼在空中盘旋一周,守护印记的蓝光愈发清晰,仿佛在回应着某种远方的信号。秦羽心中一动,想起灵溪曾说过,小葵的印记已与天下灵脉相连,无论是山林灵脉还是海疆灵脉的异动,它都能感知到。
“是海疆的灵脉出了问题?”苏清瑶收起阴冥珠,眼中满是警惕,“难道是域外魔修的残余势力躲到了海上?”话音刚落,一阵若有若无的吟唱声顺着海风传来,那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戚,听得人心头发颤。
“这不是人类的声音。”林婉清脸色微变,桃木剑下意识地握在手中,“像是古籍中记载的鲛族歌声——传说鲛族能以歌声传递信息,唯有与水脉相连的修士才能听清完整含义。”她运转灵气凝神细听,片刻后眉头紧锁,“歌声里在说‘黑潮覆海’‘灵珠黯淡’,还有‘求救’的字眼。”
小葵的炎翼突然加速,朝着吟唱声传来的方向飞去,守护印记的蓝光与海面上的波光相互呼应,在前方指引出一条清晰的路线。秦羽急忙喊道:“小葵,慢些!我们还不清楚前方的情况!”小家伙却只是回头对着他低吼一声,眼神中满是急切,显然那鲛族的歌声让它感受到了强烈的灵脉危机。
飞行约一炷香后,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异常景象——原本蔚蓝的海水竟呈现出一片诡异的墨色,如同一团巨大的黑雾在海中蔓延,墨色区域内的浪花翻涌得异常剧烈,隐约能看到海面上漂浮着残破的渔船残骸。那清冽的鲛族歌声,正是从墨色海域的中心传来。
“是蚀灵黑潮!”秦羽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种黑潮与域外魔气同源,却又带着海水的腐蚀性,能快速吞噬海疆的灵脉灵气,“鲛族的歌声应该是从黑潮中心传出来的,他们被困住了。”他刚要让小葵靠近查看,苏清瑶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指向墨色海域边缘。
只见数条人身鱼尾的身影正从黑潮中艰难地游出,她们有着银白的长发和碧绿的眼眸,正是鲛族。最前方的鲛族女子手持一枚散发着微光的珍珠,奋力将其掷向空中,珍珠的光芒在黑潮的侵蚀下快速黯淡,却还是勉强形成一道屏障,护住身后几名年幼的鲛族。
“人类修士!请帮帮我们!”鲛族女子看到空中的秦羽等人,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声音带着哭腔,“黑潮从深海蔓延而来,吞噬了我们的栖息地,还污染了守护海疆灵脉的‘定海珠’,若定海珠彻底熄灭,整个东海的灵脉都会崩溃!”
小葵不等秦羽下令,已带着众人俯冲而下,炎翼扇动产生的赤金火焰在黑潮边缘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了黑潮的蔓延。秦羽将炎皇令的金光注入火墙,增强火焰的净化之力:“婉清,用阴阳珠净化靠近鲛族的黑潮;清瑶,护住那些年幼的鲛族,别让黑潮伤到她们!”
林婉清立刻响应,阴阳珠的白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鲛族周围的黑潮中,墨色的海水在白光的净化下逐渐恢复清澈。苏清瑶则将阴冥珠抛至空中,紫芒形成一道结界,将几名年幼的鲛族护在其中,结界上的灵能不断抵挡着黑潮的侵蚀。
秦羽落在鲛族女子身边,炎皇令的金光护住她的身体:“黑潮是怎么出现的?定海珠现在在哪里?”鲛族女子喘息着回答:“三日前,深海突然出现一道黑色裂隙,黑潮就是从裂隙中涌出来的,还伴随着许多能在水中活动的魔物。定海珠在我们的圣地‘水晶宫’中,如今水晶宫已被黑潮和魔物包围,我们是突围出来求救的。”
小葵突然对着深海方向发出一声咆哮,炎阳战甲的守护印记蓝光暴涨,它似乎感应到了定海珠的气息。秦羽心中一明,对着鲛族女子道:“我们随你去水晶宫,务必保住定海珠。”鲛族女子眼中满是感激,急忙说道:“我叫凌汐,是鲛族的公主,我来为你们引路!”
凌汐带着众人朝着深海游去,小葵的炎翼在水中依旧能灵活地飞行,赤金火焰形成的屏障为众人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黑潮的浓度也越来越高,海水中的魔物身影也渐渐清晰——它们有着章鱼般的触手和鲨鱼的利齿,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魔气,正疯狂地撞击着前方的一道水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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