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验,她选择了最容易获得的梅花。窗外就有几株瘦弱的白梅,在风雪中零星开着。她让挽翠采集了一些,洗净放入铜壶,加水加热。
过程充满了波折。密封不严导致漏气,火候难以控制,冷凝效果差强人意…第一次,只收集到几滴浑浊的、带着焦糊味的水珠,几乎算失败了。
挽翠看着那几滴“精华”,面露困惑。云澈却并不气馁,仔细检查装置,分析失败原因,改进密封,调整火候和加水量。
第二次,第三次…她不断地尝试,记录每一次的细节变化。挽翠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也被这种专注的“游戏”所吸引,认真地帮忙看火、换冷水。
失败依旧居多,但偶尔,也能从那芦苇杆末端,接收到几滴清澈些的、带着幽幽梅香的液体。虽然量少得可怜,但那独特的香气和初步的成功,却给了云澈巨大的鼓舞。
这微小的成功,如同在黑暗的隧道里看到了一线微光。她开始尝试蒸馏其他材料,比如常用的生姜、薄荷,甚至是一些太医院送来的、她认为药性温和的药材边角料。
这个过程极大地占据了她的心神,让她暂时忘却了外界的威胁和自身的困境。每一次微小的改进,每一滴来之不易的“精华”,都让她感受到一种创造的快乐和掌控感。她的动手能力、对材料特性的理解,都在实践中悄然提升。
然而,她并未完全沉浸其中而失去警惕。那个送来白芷粉的老太监,她始终心存疑虑。她让挽翠暗中留意,发现那老太监依旧沉默寡言,除了日常打扫,并无异常举动,也从未试图与她再有交流。仿佛那次赠药,真的只是一次偶然。
越是平静,越让人觉得不安。
这日,云澈正在尝试蒸馏一批干菊花,希望能得到一些具有舒缓安神效果的花露。挽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添着柴火。
突然,永寿宫那扇平日里几乎无人叩响的宫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打破了院中的寂静。
云澈和挽翠的动作同时一顿,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会是谁?送饭的太监时辰未到。太医请脉的日子也过了。苏麻喇姑?隆科多?还是…不速之客?
挽翠站起身,有些紧张地看向云澈。
云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示意挽翠去应门,自己则迅速将蒸馏装置挪到角落,用布盖好。
挽翠走到门边,隔着门缝低声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尖细、却陌生的太监声音:“奴才奉顾问行顾公公之命,前来给云答应送些过冬的用度。”
顾问行?云澈眉头微蹙。顾问行派人送东西,通常都会提前知会一声,或者由熟悉的面孔送来。这声音…很陌生。
她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宫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普通太监服饰、身形瘦小的太监,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他身边放着一个不大的包袱。
“有劳公公了。”挽翠依着规矩回应,并未立刻开门,“不知公公如何称呼?顾公公可有手谕?”
门外太监似乎顿了顿,才答道:“奴才小珠子,在乾清宫外殿当差。顾公公忙碌,只是让奴才跑个腿,并无手谕。”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乾清宫外殿当差的小太监?直接奉顾问行的命?这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顾问行用人极其谨慎,绝不会让一个不常跑腿的小太监独自来她这敏感之地。
云澈心中警铃大作。她对着挽翠微微摇了摇头。
挽翠会意,隔着门道:“多谢公公,只是今日不便,还请公公将东西放在门外,奴婢稍后自取。”
门外沉默了片刻,那小太监似乎没料到会被拒之门外,语气略显急促:“这…这天寒地冻的,是一些棉絮和蜡烛,放在门外恐被雪打湿了…还是让奴才送进去吧?”
越是急切,越有问题。
“不必了。”挽翠的语气坚决起来,“放在门口即可,多谢公公。”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只听那小太监似乎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道:“那…那奴才就放这儿了。”接着,是包袱放在地上的轻微声响,和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挽翠透过门缝确认人已走远,才小心地打开宫门,迅速将那个包袱拿了进来,重新闩好门。
包袱不大,入手柔软。打开一看,果然是几团新棉絮和一小包白蜡烛,看起来并无异样。
“小主,您看…”挽翠将包袱递给云澈。
云澈仔细检查着棉絮和蜡烛,手指一寸寸地捏过去。当她的手指捏到那包蜡烛的底部时,指尖忽然触碰到了一小块异常坚硬的、似乎被蜡油包裹着的东西!
她的心猛地一沉!
小心地剥开表层的蜡油,里面赫然露出一枚…折叠得极小的、边缘被蜡封住的纸条!
果然有鬼!
云澈的心脏狂跳起来,示意挽翠保持安静,她走到灯下,小心翼翼地用簪子挑开蜡封,展开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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