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孙之鼎在其值房内…悬梁自尽了!”
侍卫首领这句急禀,如同又一记惊雷,在已然波涛汹涌的乾清宫东暖阁炸响,震得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心神俱颤!
自尽了?!孙之鼎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尽了?!
云澈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她设想过孙之鼎会狡辩、会反咬、甚至会动用他背后的势力施压,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如此决绝、如此彻底的方式…灭了自己的口!
这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灭口?!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更加刺骨的寒意。孙之鼎一死,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戛然而止!那张字条的来源、下毒的动机、与贵妃的关联…瞬间都变成了死无对证!这背后隐藏的黑手,其狠辣果决、其能量之大,简直令人胆寒!
康熙的脸色在瞬间的震怒后,骤然变得铁青,眼神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死死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孙之鼎的死,非但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像一桶滚油,彻底浇燃了他心中的猜忌和杀意!
畏罪自杀?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是有人怕他吐出更多东西,抢先一步杀人灭口!这是在向他这个皇帝示威!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好…好得很!”康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冰,“朕还没问话,他就急着去见了阎王!顾问行!”
“奴才在!”顾问行立刻上前,脸色同样难看。
“给朕查!彻查!”康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孙之鼎值房内外,一应物品、文书,给朕翻个底朝天!他近日接触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给朕查清楚!还有太医院所有当值之人,全部隔离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等鬼蜮伎俩!”
“嗻!”顾问行领命,匆匆而去,脚步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
暖阁内的气氛更加压抑。那个送药的小太监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几乎昏厥过去。苏麻喇姑眉头紧锁,面色凝重至极。
康熙的目光再次扫过跪在地上的云澈,那目光中的审视和探究几乎化为实质。孙之鼎的死,看似解除了云澈的嫌疑,却也让她陷入了一个更加微妙和危险的境地——她是这场风暴的中心,是唯一活着的、可能与真相有关联的当事人。
“云答应,”康熙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暴怒,多了几分深沉的算计,“孙之鼎死了。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云澈的心猛地一紧,伏地恭敬道:“奴才愚钝…只知孙太医骤然离世,皇上震怒,宫中恐生波澜…奴才…奴才心中惶恐…”她将姿态放到最低,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恐惧和茫然。
“惶恐?”康熙冷笑一声,“你倒是提醒了朕。孙之鼎一死,你中毒之事,怕是更难查清了。”
云澈心中警铃大作。康熙这是在暗示,孙之鼎的死,可能让她“中毒”之事也变成无头公案,甚至…可能被人反过来利用,将污水泼到她身上,说她自导自演?!
她立刻抬头,眼中含泪,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急切:“皇上明鉴!奴才中毒之事,太医院多位太医皆有诊断,脉象症状做不得假!奴才险些命丧黄泉,若非皇上洪福庇佑,侥幸得活,早已是一具枯骨!奴才…奴才只求皇上查明真相,还奴才一个清白,严惩幕后真凶,以正宫闱!”她再次强调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并将皮球踢回给康熙。
康熙凝视着她,目光深邃难辨。良久,他才缓缓道:“朕自然会查。但在水落石出之前,为免再生事端,也为你安危着想…苏麻喇姑。”
“老奴在。”
“将云答应迁回…承乾宫侧殿静养。加派可靠人手‘保护’,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她也不得随意出入。一应饮食用药,皆由你亲自过问,经太医院…另选之人查验后方可用。”康熙的命令清晰而冷酷。
承乾宫!她最初居住的地方,也是康亲王福晋当初刁难她的地方!如今回去,看似是恢复位份(虽未明言,但迁回原宫已是信号),实则是另一种形式的、更加严密的软禁!加派“保护”,实为监视!隔绝外界,既是保护,也是防止她再“生事”!
云澈心中冰凉,却知道这已是目前最好的结果。至少,她暂时安全了,并且离开了那孤绝的永寿宫,回到了相对熟悉的环境,有了更多可能接触到外界信息的机会。
“奴才…谢皇上恩典!”她再次叩首。
康熙挥了挥手,显得疲惫而烦躁:“带下去吧。”
苏麻喇姑上前,扶起云澈,低声道:“答应小主,随老奴来吧。”
云澈跟着苏麻喇姑,在两名太监的“护送”下,沉默地走出了乾清宫东暖阁。身后,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宫殿,此刻却如同张开巨口的深渊,充满了无尽的杀机和迷雾。
重返承乾宫的路,熟悉而又陌生。宫人们看到被苏麻喇姑亲自送回的云澈,无不面露惊疑,纷纷避让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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