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太皇太后大多数时间闭目养神,偶尔睁眼看看她,目光慈和却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云澈不敢与之对视,心中却紧绷如弦。
午后,太皇太后服了药,沉沉睡去。苏麻喇姑示意云澈可到偏殿稍作休息。
云澈心中一动,机会来了!偏殿紧邻西偏殿方向!
她恭敬退下,在一位小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一间布置雅致的小偏殿休息。殿内无人,她静静坐着,耳朵却竖起着,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约莫一炷香后,她听到殿外廊下传来两个小太监低低的交谈声:
“…西头库房那旧箱子真沉,搬得咱家腰都快断了…”
“…嘘!小声点!嬷嬷吩咐了,那地方少议论!尤其是那口总锁着的旧铜箱…”
“…怕什么,又没人…听说那箱子还是前朝留下的呢,锁头都锈死了…”
“…锈死了才好,里头指不定藏着什么晦气东西…”
西头库房!旧铜箱!前朝留下的!锁头锈死!
云澈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线索!这会不会与那暗道机关有关?!
她强压激动,不动声色。又坐了片刻,她以“更衣”为由,走出偏殿。引路的小宫女守在门外。
云澈状似随意地沿着回廊漫步,目光却飞快地扫视着西偏殿的方向。那里宫门紧闭,挂着铜锁,看起来确实像是久未开启的库房。
就在她经过一扇虚掩的窗格时,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窗内似乎是一间佛堂的侧室,供奉着几尊蒙尘的旧佛龛。而佛龛下方的青砖地面,有一块砖的缝隙颜色…似乎与周围略有不同?!仿佛近期被撬动过!
她的呼吸骤然一窒!佛堂!苏麻喇姑警告勿近的佛堂!
她不敢停留,继续前行,仿佛只是在欣赏廊下的积雪。但她的心中已掀起滔天巨浪!慈宁宫果然有古怪!那佛堂和西库房,绝对有问题!
然而,就在她准备返回偏殿时,迎面走来一位端着药盏的老嬷嬷。那嬷嬷看到她,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帘,侧身让路。
就在交错而过的瞬间,云澈极其敏锐地嗅到,从那老嬷嬷身上,传来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与她手中玄铁令牌气息相似的、冰冷的金属锈味!还有一种…极其陈旧的、类似于地底潮气的味道!
这老嬷嬷…刚从地下出来?!或者…经常接触地底之物?!
云澈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她不敢回头,加快脚步回到偏殿,心脏狂跳不止。
慈宁宫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这里的人,也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下午,太皇太后醒来,精神稍好,竟与云澈说了几句话,问了些家常,语气温和。云澈谨慎应答,滴水不漏。
期间,一名太医前来请脉。云澈垂首侍立一旁,目光却敏锐地注意到,那太医切脉时,手指在太皇太后腕间某个特定穴位似乎多停留了一瞬,眼神也与侍立在一旁的那位身上有锈味的老嬷嬷有一个极其短暂的、难以察觉的交汇!
极其细微的异常!若非云澈全神贯注,绝难发现!
她的心再次收紧。这太医…也有问题?!他们在传递什么信息?!与太皇太后的“病情”有关?!
侍疾的第一日,就在这种表面平静、暗地惊涛骇浪中度过。傍晚,云澈告退离开慈宁宫,回到永和宫时,几乎虚脱。
然而,她深知,这只是开始。康熙和苏麻喇姑绝不会让她轻易过关。
果然,次日、第三日…接连数日,云澈每日前往慈宁宫“侍疾”。日子看似平淡重复,但她却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刻都紧绷着神经,观察、记忆、分析。
她逐渐摸清了一些规律:那位身上有锈味的老嬷嬷姓贺,是负责打理佛堂和旧库房的,平日沉默寡言,极得信任。那太医姓刘,每日定时前来,与贺嬷嬷似有隐秘联系。西库房平日绝不开启,但每三日,贺嬷嬷会进去一次,片刻即出。佛堂则每日有人打扫,但贺嬷嬷亲自负责佛龛区域…
她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将这些信息死死记在脑中。
这日,机会终于来了。太皇太后午后熟睡,刘太医请脉后离去,苏麻喇姑被另一名老嬷嬷请去商议事情(云澈怀疑是调虎离山),偏殿只剩她与一名小宫女。
那小宫女年纪小,耐不住寂寞,悄声对云澈道:“娘娘,整日守着多闷啊,奴婢知道后院有株老梅,今年开得极好,奴婢陪您去瞧瞧可好?”
云澈心中一动,后院靠近西库房和佛堂!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意动和犹豫:“这…不妥吧?若让嬷嬷知晓…”
“就一会儿,不打紧的!”小宫女怂恿道。
云澈“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也好,透透气。”
在小宫女的带领下,她们悄悄来到慈宁宫后院。那株老梅确实开得绚烂。云澈赏着梅,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定在不远处的西库房和佛堂。
就在此时,她看到贺嬷嬷端着一些香烛用品,走向佛堂。机会!
云澈假装被梅枝吸引,向佛堂方向靠近了几步。就在贺嬷嬷打开佛堂侧门,身影没入门内的瞬间,一阵穿堂风掠过,吹起了贺嬷嬷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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