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懿嫔妹妹。”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刻意拉长的调子,“妹妹今日好兴致,也来这药圃散心?”
云澈心中一凛,是宜妃郭络罗氏!她怎么来了?是巧合,还是……特意前来?
铃铛儿连忙低声提醒:“娘娘,是宜妃娘娘和几位贵人小主。”
云澈起身,依礼微微躬身:“奴才给宜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奴才遵皇上旨意,出来走走,不敢打扰娘娘雅兴。”
宜妃走近,目光在云澈无神的双眼和平静的面容上扫过,笑道:“妹妹客气了。听说妹妹通晓药理,这药圃可不正是好去处?说来也巧,本宫近日也觉得身子有些乏,正想来寻些薄荷、紫苏回去泡水喝,清清心神。”她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澈,“妹妹既精于此道,不如帮本宫瞧瞧,采哪些好?”
这是试探!赤裸裸的试探!宜妃这是在逼她当场“展示”能耐,若说得好,或许能得些好感,若说不好或推脱,便是坐实了“虚名”。一旁随行的小太监也竖起了耳朵。
云澈心念电转,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谦卑:“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略知皮毛,岂敢在娘娘面前卖弄。这薄荷、紫苏皆是寻常之物,娘娘随意采摘些嫩叶便是。若论清心养神,倒是那边的甘菊,性味平和,冲泡后其气清芬,更宜春日饮用。”她指了一个方向,语气诚恳,既回答了问题,又点出另一种更温和常见的选择,将姿态放得极低。
宜妃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掩口一笑:“妹妹倒是谨慎。也罢,本宫就信妹妹一回,采些甘菊回去试试。”她示意宫女去采花,自己则又打量了云澈几眼,语气莫名道:“妹妹这双眼睛……真是可惜了。不过,妹妹心有七窍,倒比许多明眼人更通透。日后在这宫里,咱们姐妹还要多亲近才是。”
这话听着亲热,却暗藏机锋。云澈连忙躬身:“奴才愚钝,不敢高攀。娘娘厚爱,奴才感激不尽。”
宜妃不再多言,带着采好的甘菊,在一众妃嫔的簇拥下迤逦而去。
直到她们走远,云澈才缓缓直起身,后背已是一片冰凉。宜妃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这御花园的药圃,看似清净,实则是各方目光交汇之地。今日之后,关于她“谨慎”、“谦卑”乃至“确实通药性”的评价,恐怕会更快地传遍后宫。
回北五所的路上,云澈沉默不语。药圃之行,收获远超预期:确认了龟甲对特殊药材(如乌头)的感应,发现了那株神秘的野生灵草,更重要的是,亲身感受到了后宫暗流的涌动。宜妃的试探,只是一个开始。
她知道,自己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那株野生灵草,或许是个契机。还有乌头……《璇玑书》中那些关于“奇毒”、“异能量”的晦涩记载,是否能在它们身上找到验证?
是夜,她再次沉浸于修炼,指尖在虚空中勾勒着复杂的符文,感受着星辉能量一丝一毫的增长。当她将一丝能量引导至眼部时,那酸胀感似乎比往日更清晰了一分。
然而,就在她全心投入之际,一阵极轻微、却带着某种特定频率的夜枭啼叫声,远远地从西北方向传来,穿透寂静的夜空,落入她的耳中。
这啼叫声……与那夜在慈宁宫附近听到的、类似“影”组织联络的哨音,有几分相似,却又似乎……更加古老、更加飘渺?
云澈猛地睁开“眼”,星辉感知如潮水般向西北方向蔓延而去,却只捕捉到一片深沉的夜色和宫墙的轮廓。
是谁?在传递什么信息?这声音,与“水月镜花”,与那株药圃深处的灵草,是否有着某种联系?
深宫之夜,愈发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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