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清晨,慈宁宫佛堂的檀香气息似乎比朔日更浓郁了几分。云澈跪在冰冷的蒲团上,诵经声平稳而低缓,心神却如一张拉满的弓弦,所有的感知力都凝聚成无形的丝线,谨慎而细致地探查着这座寂静殿堂的每一寸空间。
她在寻找那个老尼。更在寻找上次感应到的那丝异样香气与龟甲共鸣的源头。
诵经过半,佛堂内依旧只有她和铃铛儿,以及偶尔进来添香的嬷嬷。就在云澈以为此次或许会平静度过时,那扇内侧的小门,再次被无声地推开了。
灰衣老尼的身影,如同上次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她依旧没有看云澈,径直走向佛前,动作缓慢而精准地添上一炷细香。这一次,云澈早有准备。她没有抬头,却将星辉感知提升到极致,如同最轻柔的微风,拂向老尼所在的方向。
就在老尼添香后转身,即将再次隐入阴影的刹那,云澈的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从老尼宽大的袖袍中,极其微弱地飘落了一小片干枯的、颜色暗褐的叶片残屑,无声地落在了香案下方的阴影里。同时,她袖中的星辰龟甲,再次传来了清晰的温热感,比上次更甚,甚至带着一丝急促的脉动!
老尼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但云澈的心却狂跳起来。那残屑!龟甲的异动!这绝不是巧合!是老尼无意间掉落,还是……有意留下的线索?
她强压住立刻去查看的冲动,维持着诵经的节奏,直到时辰已到,才在嬷嬷的示意下,恭敬起身告退。离开佛堂时,她的脚步看似平稳,感知却牢牢锁定了那片香案下的阴影。
回到永和宫东配殿,屏退左右,云澈立刻让铃铛儿取出她早已备好的、用于描画花样的极细的粘毛纸卷和一支银簪。她低声吩咐铃铛儿,次日再去慈宁宫佛堂“祈福”时(借口为太后绣经幡需在佛前熏染祥瑞之气),设法趁嬷嬷不备,用粘毛纸卷极其小心地将那点残屑粘取回来。动作必须快、轻、准,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铃铛儿虽不明所以,但见云澈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立刻郑重点头应下。
等待是煎熬的。云澈坐立难安,既期待那残屑能带来线索,又害怕其中隐藏着无法承受的真相。她反复回忆老尼出现时的每一个细节,那古井无波的气息,那与龟甲共鸣的能量……这老尼,究竟是何方神圣?
次日傍晚,铃铛儿终于回来了,脸色微微发白,手中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纸卷。“娘娘,拿到了……奴婢心都快跳出来了……”
云澈接过纸卷,指尖能感受到其内微小的颗粒感。她让铃铛儿严密守在门口,自己则走到窗边,背光处,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卷。星辉感知凝聚于指尖,仔细探查那点暗褐色的残屑。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阴寒刺骨气息的能量,瞬间传入她的感知!这气息与她之前接触过的任何药材、甚至乌头的毒性都截然不同,充满了腐朽、死寂的味道!更让她心惊的是,当她引导一丝星辉能量接触这残屑时,那残屑竟仿佛活物般,微微扭动了一下,试图吞噬那丝星辉能量,虽然瞬间就被更精纯的星辉净化,但那刹那的触感,让她毛骨悚然!
这不是普通的植物!这更像是……某种蕴含了邪恶生命力的毒物!《璇玑书》残页中一些关于“蛊毒”、“阴秽之物”的模糊记载瞬间闪过脑海!
为什么慈宁宫佛堂会有这种东西?是老尼携带的?还是……来自别处?这东西与太后的病,有没有关系?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云澈的脑海:太后的病,莫非不是寻常病症,而是……中了某种奇毒?!所以太医署才束手无策,所以病情才会如此蹊跷地反复?!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冰凉。若真如此,那下毒之人是谁?目的何在?老尼留下这残屑,是警告?是求助?还是……另有所图?
她不敢再想下去,迅速将残屑重新包好,藏于一个密封的小银盒中。此事关系太大,远非她一个嫔妃所能触及。她必须更加小心,绝不能泄露分毫。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云澈为佛堂发现而心神不宁之际,永和宫内部的暗流终于涌上了水面。
这日,云澈按例去正殿给荣妃请安。刚落座不久,同住的李贵人便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开口道:“懿嫔妹妹近日常往慈宁宫跑,真是辛苦。不过妹妹可要当心身子,我听说啊,慈宁宫那边近日不太平,好像……好像有宫人染了怪病,浑身起红疹,呕吐不止呢!妹妹每次去,可别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好。”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恶毒,不仅暗示慈宁宫有疫病,更影射云澈可能带病回来。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云澈身上。
云澈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担忧:“竟有此事?多谢姐姐提醒。奴才每次去佛堂,皆有嬷嬷引领,只在堂内诵经,并未接触其他宫人。太后娘娘凤体安康,佛堂更是清净之地,想必是些以讹传讹的闲话吧。”她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引开,既否定了谣言,又抬高了太后和佛堂,让人抓不住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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