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诵经,不净之气干扰凤体”——这恶毒至极的流言,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猝然刺向云澈的命门。一旦坐实,她之前所有小心翼翼的经营、所有如履薄冰的谨慎,都将化为齑粉,等待她的,最轻也是失宠幽禁,重则……性命不保!宜妃这一招,狠辣精准,直接借太后病体发难,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消息如野火般在宫中隐秘传开,永和宫东配殿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连平日维持表面客气的荣妃,也派人传来口信,语气冷淡地让她“近日安分守己,无事莫要外出”。原本就有些疏远的下人,此刻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东配殿内外,一片愁云惨淡,铃铛儿急得嘴角起泡,却束手无策。
云澈初闻此讯,亦是心惊肉跳,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但她深知,此刻慌乱恐惧毫无用处,只会自乱阵脚,正中敌人下怀。她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盘算。
流言的核心是“朔日诵经”与“不净之气”。诵经之时,佛堂内除了她和铃铛儿,便只有慈宁宫的嬷嬷和那神秘老尼。嬷嬷是太后心腹,老尼身份成谜,皆难做文章。那么,能攻击的点,便只能落在她云澈本人身上——或是她“不祥”,或是她带了“不洁之物”。
她迅速回想朔日那天的每一个细节:衣着素净,佩饰简单,唯有腕上那串太后亲赐的南海沉香手串……等等!沉香!她心中猛地一亮!那日她为试探老尼,曾在沉香珠上留下过极其微弱的星辉印记!这印记能量纯净,绝无“不净”之说,但若被有心人歪曲……不,不对,无人能察觉那能量印记。那么,对方可能纯粹是诬蔑,并无实据。
既然无实据,那这便是攻心之战,比拼的是谁更能取信于康熙和太后!她必须反击,但不能主动喊冤,那会显得心虚。必须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击必中!
她严令铃铛儿及东配殿所有宫人紧闭门户,对外间流言不闻不问,不辩不争,一切如常。她自己则更深居简出,每日除了必要的起居,便是“静坐养神”,实则是在疯狂运转星辉感知,一方面警惕外界动静,另一方面则加紧与星辰龟甲和那枚指引景阳宫的叶片感应,积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她甚至冒险,再次尝试引导那丝微光感,虽然进展缓慢,但那种对光明依稀的触觉,给了她极大的心理支撑。
煎熬的三日过去了。流言愈演愈烈,甚至隐约有御史风闻奏事的消息传来。就在云澈感觉压力已达顶点之时,乾清宫终于来了人——不是顾问行,而是两名面无表情的御前侍卫!
“懿嫔娘娘,”侍卫声音冷硬,“皇上口谕,宣您即刻至乾清宫东暖阁见驾。”
来了!最终的审判时刻!云澈深吸一口气,整理好仪容,神色平静地跟着侍卫出了永和宫。一路上,她能感知到无数或好奇、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投射在身上。
东暖阁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冰窖。康熙端坐于御案之后,面色沉静,不怒自威,目光如炬,落在缓缓跪下的云澈身上。一旁,顾问行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让云澈心头一紧的是,太后身边那位曾引领她入佛堂的严肃老嬷嬷,竟然也站在一旁!太后虽未亲至,但其态度,已不言而喻。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云澈伏地行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康熙并未立刻让她起身,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懿嫔,近日宫中有些流言,关乎太后凤体安康,也关乎你朔日诵经之事。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没有直接问罪,而是让她自辩!这是一线生机,也是巨大的考验!云澈心念电转,知道绝不能否认流言(那会显得欲盖弥彰),也不能攀扯他人(那会树敌更多),必须将焦点引向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
她再次叩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坚定,却毫不怯懦:“回皇上,奴才近日也听闻一些风言风语,心中惶恐万分,日夜难安。奴才入宫日浅,才疏德薄,蒙太后娘娘恩典,准奴才每月朔望至佛堂诵经祈福,此乃天大的恩宠,奴才唯有竭尽虔诚,祈求太后凤体康健,皇上圣体安康,岂敢有丝毫怠慢或不敬之心?”
她先表忠心,定下基调,然后话锋一转:“至于‘不净之气’之说,奴才实在不知从何而起。佛堂乃清净之地,奴才每次前往,必沐浴更衣,屏息凝神,所携之物,不过寻常衣物及太后娘娘所赐沉香手串,此串奴才日日佩戴,深感祥瑞,绝无不洁。若真有邪祟干扰太后清修,奴才万死难辞其咎!然奴才愚见,太后娘娘凤体关乎国本,病情反复,或有其因。奴才斗胆恳请皇上,彻查太后近日饮食起居、接触之物,或可请太医署细究病源,而非拘泥于虚无缥缈之气。若查实真与奴才有关,奴才甘受任何惩处;若系小人构陷,也望皇上明察,还奴才一个清白,亦免太后娘娘受无妄惊扰!”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自己的清白和忠诚,又将问题的焦点从玄乎的“不净之气”引向了更实际的“病源调查”,暗示可能有人借机构陷,甚至影射太后的病本身另有蹊跷!最后那句“免太后娘娘受无妄惊扰”,更是点中了康熙的孝心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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