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绢上的篆文如同谶语,烙印在云澈的识海之中:“星枢移位,地脉将动。癸亥子初,坤门当开。” 这十六个字,每一个都重若千钧,指向一个明确而迫近的时间点与方位。癸亥子初……她凝神推算,国丧已过旬日,按干支纪年,太皇太后薨逝后的第一个癸亥日,便是三日之后!而子初,便是子时之初,夜半时分!坤门,八卦中指西南方,对应地势,在这紫禁城中,西南方位……正是御花园的西南角,靠近慈宁宫花园的那片区域,有一处名为“坤宁门”的宫门,但那是通往西六宫的通道,并非荒僻之地。难道入口在那里?还是说,“坤门”另有所指,是某种隐喻?
无论是指向何处,这明确的时间点都让云澈心头剧震。对方不仅知道密室的存在,更能精准预言其开启的时机!这背后牵扯的天象地理知识,以及其对宫廷秘辛的了解,都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老尼?德妃?还是那个神秘的黑影?或者是……更古老的存在?那句“信物”的提示,更是将钥匙与她的血脉紧密相连,仿佛她注定是开启这一切的关键。
危机与机遇,都将在三日后的子时初刻见分晓。
这三日,云澈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太皇太后的丧仪进入最后也是最繁缛的阶段,朝夕哭临,奠酒焚香,每一步都需循规蹈矩,不能有丝毫差错。她必须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国丧大事中,扮演好一个哀戚、恭顺的懿妃角色,绝不能让人察觉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御花园遇袭之事,在裕亲王和德妃的联合追查下,最终以“两名外围侍卫因赌债铤而走险,欲行劫掠,现已畏罪潜逃”草草结案。这个结果,云澈心知肚明是弃车保帅,真凶依旧隐藏在深处。但此事也带来一个微妙的变化:德妃对她的戒备似乎减轻了些许,或许是因她遇险而心生几分同病相怜,或许是觉得她已彻底被绑在自己的船上,反而更加倚重。德妃甚至私下允诺,待国丧毕,会奏请皇后,让她更多参与协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宫务,以示信任。云澈感恩戴德地应下,心中却冷笑,这不过是稳固联盟的手段罢了。
真正的重心,被她放在了暗中的准备上。癸亥子初之约,吉凶难料,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她反复研读丝绢上的星图与篆文,结合星辰龟甲的感应,试图更精确地定位“坤门”的所在。她推测,入口很可能不在显眼的坤宁门,而是在西南方位某处更为隐蔽的所在,比如某座假山之下,或某段宫墙的暗影里。她让铃铛儿借机打听御花园西南角近日有无异常动静或陈年旧闻。
同时,她对黑玉钥匙的研究更加深入。她发现,当子夜时分,她手握钥匙,凝神感应时,钥匙上的符文会与龟甲上的星点产生更强烈的共鸣,甚至能隐约感受到一丝来自西南方向的、微弱的地脉波动!这证实了丝绢预言的可靠性,也让她对三日后的行动,多了几分把握。
然而,就在癸亥日的前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这日傍晚,胤禛在灵前跪得久了,回宫后便有些精神萎靡,嚷着腹痛。云澈心中一惊,立刻亲自查验晚膳,并无异常。她又仔细为胤禛切脉(以感知代脉),发现他脉象浮紧,中焦略有滞涩,似是受了风寒夹杂积食。她稍稍安心,命人熬了温和的消食驱寒汤药。
药熬好后,照例由她亲自试温、感知。就在药碗递到唇边的刹那,她的星辉感知再次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与之前牛乳羹中毒性同源,但更为阴险、善于潜伏的寒气!这毒并非下在食材里,而是混在了煎药所用的水中!剂量极微,若非她感知超凡,绝难发现,其效果并非立时发作,而是会缓慢侵蚀幼儿元气,造成体弱多病的假象!
又来了!阴魂不散!对方竟将毒下在了日常饮用的井水中?!还是……承乾宫有小厨房专用的水缸被做了手脚?云澈心中怒火翻腾,却不敢声张。她不动声色地运用星辉之力,将药汤中的毒素悄然净化,然后才喂胤禛服下。孩子服了药,腹痛渐消,沉沉睡去。
云澈却彻夜难眠。这次下毒,手法更加隐蔽,时机恰在国丧末期、她即将赴“癸亥子初”之约的前夜!是巧合?还是警告?抑或是想让她分心,无法如期赴约?敌人的触角,竟已深入到如此地步!承乾宫内部,必然还有未被清除的钉子!
这让她对明夜的行动更加谨慎。若赴约,胤禛的安全如何保障?若不去,可能错失揭开谜团、获取力量的唯一机会。
权衡再三,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形。她将铃铛儿唤至身边,低声吩咐良久。次日,铃铛儿便以“懿妃娘娘连日劳累,心神耗损,需安神静养”为由,向德妃请示,请太医署派一位擅长安神针法的老太医,于今夜亥时(晚九点) 来西配殿,为云澈行针安神。德妃准了。
云澈打算利用太医行针作为掩护。亥时行针,她可借口需绝对安静,屏退所有宫人,只留铃铛儿一人在外间伺候。届时,她可凭借初步掌握的“微尘匿息阵”和身法,从后窗悄然离开,前往御花园西南角。子初之前往返,时间虽紧,但并非不可能。而太医和铃铛儿的存在,则能为她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即便有人察觉异动,也难以怀疑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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