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她贴身藏着的、那枚从灶下密室得到的黑玉钥匙,也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共鸣!方向隐隐指向紫禁城东南方——那是文渊阁、内阁大堂乃至康熙日常理政的乾清宫所在区域!
钥匙有反应?难道……康熙的调查,已经接触到了与璇玑秘藏相关的实物或记载?!是那本《异闻录》引起了注意?还是宫中秘档里,真有关于璇玑阁、黑玉钥匙甚至……前朝佟佳氏女的记录被翻了出来?
这个念头让云澈魂飞魄散!若康熙真的查到了璇玑阁的线索,并将之与她“未卜先知”找到紫灵芝等事联系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必须知道调查进行到了哪一步!但深宫似海,她如何能探听到乾清宫或内阁的机密?
机会出现在几天后。康熙病情进一步好转,已能偶尔坐起批阅重要奏章。为示恩宠,也是某种试探,他特许几位高位妃嫔轮流至畅春园伴驾片刻。云澈也在其列。
轮到云澈那日,她精心准备,带着胤禛,举止恭谨,言语谨慎。康熙靠在榻上,面色仍白,目光却锐利如昔。他问了胤禛几句功课,赏了点心,然后状似无意地对云澈道:“朕近日翻阅前朝实录,见崇祯末年,宫闱动荡,颇多轶事。你娘家是佟佳氏,可曾听长辈提及,族中是否有女子……曾在前朝宫中?”
云澈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努力维持平静,垂首道:“回皇上,臣妾娘家早已式微,臣妾又自幼长于江南,于京中旧事所知甚少,只模糊听闻族中似有远支女子曾入选前朝宫廷,但位份不高,详情并不知晓。”她再次强调自己“不知”,切断联系。
康熙“嗯”了一声,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良久,才缓缓道:“是啊,陈年旧事,不知也罢。如今你抚育皇子,安守本分,便是最好。”
这话听似安抚,却让云澈后背冷汗涔涔。康熙特意问起,绝非偶然!他一定查到了什么!
伴驾结束后,云澈心神不宁地回到承乾宫。是夜,她辗转难眠,黑玉钥匙的微弱共鸣和星辰龟甲的预警如同催命符。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窗棂上突然传来了三声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特殊韵律的叩击声——是那个神秘“故人”的联络信号!
云澈心中一凛,悄然开窗。窗外月光下,放着的并非纸条或物品,而是一小截被碾碎的、带着奇异腥气的紫色草根。草根下,压着一片沾着露水的梧桐叶,叶子上用指甲划出了一个潦草的箭头,指向东南方,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像是被火焰灼烧过的印章残影!
紫色草根?东南方?火焰印章?这又是什么暗示?是警告东南方有危险?还是指引她东南方有线索?那“故人”到底是谁?是友是敌?
云澈捏着那截草根,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与黑玉钥匙隐隐共鸣的微弱能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康熙的调查、星辰龟甲的预警、黑玉钥匙的异动、还有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信息……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方向——璇玑阁的秘密,恐怕即将暴露!
而就在她试图理清头绪时,铃铛儿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娘娘!不好了!乾清宫传来消息,皇上……皇上突然下令,封存文渊阁所有前朝崇祯年间的档案,并……并召见了钦天监的监正大人!”
钦天监?!掌管天文星象、吉凶占卜的钦天监?!
云澈手中的紫色草根,倏然落地。康熙召见钦天监……难道,他已经将怀疑的目标,从“前朝余孽”转向了……“星象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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