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召见,比云澈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不寻常。并非通过寻常宫人通传,而是太皇太后身边最信赖、几乎从不离身的苏嬷嬷,在一个午后亲自来到了承乾宫。苏嬷嬷神色肃穆,言语恭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太皇太后懿旨,请太后娘娘移步慈宁宫暖阁,有要事相商。” 这“要事相商”四字,从太皇太后口中说出,分量极重。
云澈心中那由玉牌悸动引起的预感愈发清晰。她不动声色,更衣备轿,随着苏嬷嬷前往慈宁宫。一路上,她能感觉到苏嬷嬷虽沉默寡言,但气息沉稳,步伐坚定,仿佛肩负着某种重要的使命。慈宁宫依旧笼罩在那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庄重氛围中,但今日,空气里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踏入暖阁,太皇太后并未像往常一样靠在榻上,而是端坐在一张紫檀木雕花扶手椅上,身着庄重朝服,虽容颜苍老,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抵人心。她屏退了所有宫人,连苏嬷嬷也躬身退至门外,暖阁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云澈依礼下拜,心中警惕提升至最高。
“起来吧,坐。”太皇太后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穿透力。她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张椅子。
云澈谢恩落座,垂首静候。她能感觉到太皇太后的目光正久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是欣慰,又似是忧虑。
良久,太皇太后才缓缓开口,话语却石破天惊:“西苑的事,哀家知道了。”
云澈心中剧震,猛地抬头“望”向太皇太后!西苑邪祟之事,她与裕亲王严密封锁,知情者不过寥寥数人,皆是心腹中的心腹。太皇太后深居简出,是如何得知?而且听其语气,绝非泛泛知晓,而是洞悉内情!
太皇太后似乎看穿了她的震惊,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带着沧桑的笑意:“这紫禁城,风吹草动,瞒不过哀家的眼睛。何况是……那般惊天动地的动静。”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你做得很好。比哀家想象的,还要好。”
这话语中的肯定,让云澈更加不安。她谨慎地回应:“皇祖母谬赞。孙媳只是尽本分,护佑皇上,肃清宫闱。”
“本分?”太皇太后轻轻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你的‘本分’,恐怕远不止于此。”她的目光落在云澈袖口隐约露出的、佩戴玉牌的位置,“那东西……你用得如何了?”
云澈的心跳几乎停止!太皇太后竟然知道玉牌的存在?!她一直以为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
看到云澈瞬间僵硬的反应,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种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的疲惫,又带着一丝释然:“果然……你果然能驾驭它。看来,先帝当年的猜测……是对的。”
“先帝?”云澈失声问道,脑海中一片混乱。康熙皇帝?他猜到了什么?和这玉牌、和璇玑秘藏又有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到暖阁内侧的一排书架前,摸索着按动了某个极其隐蔽的机关。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书架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暗格。暗格中,只放着一个样式古朴、非金非木的狭长盒子。
太皇太后取出盒子,回到座位,将其轻轻放在云澈面前的茶几上。“打开它。”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云澈深吸一口气,依言打开盒盖。里面没有珍宝,只有一卷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陈旧绢帛,以及一块半掌大小、色泽暗沉、刻满了复杂星纹的黑色龟甲,那龟甲的材质和气息,竟与她手中的星辰龟甲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古老,也更加……沉寂。
“这是……”云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太宗皇帝年间,一位云游高人留下的东西。”太皇太后的目光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那位高人曾言,爱新觉罗氏得天下,承天景命,然龙脉有瑕,星轨有厄,百年之后,当有‘星陨’之劫,需有身负‘璇玑星辉’之人,持‘信物’入紫禁,方可化解。这绢帛上,记载了只言片语;这龟甲,便是信物之一。”
云澈如遭雷击!太宗皇帝?那岂不是开国之初?百年前就有预言?璇玑星辉?信物?难道自己穿越至此,获得璇玑传承,并非偶然,而是冥冥中注定要应对这“星陨之劫”?
太皇太后继续道:“此事被视为绝密,代代只传于皇帝及储君。先帝在时,曾对哀家提及,他怀疑佟佳氏血脉特殊,或与那‘璇玑星辉’有缘,故而对你这支格外关注,甚至……有所纵容。”她看向云澈的目光意味深长,“你入宫后的种种异状,先帝并非毫无察觉,他只是……在等待。”
云澈彻底明白了!为何康熙对她这个“异数”时而猜忌,时而维护!为何在她展现出“特殊”后,并未彻底铲除!原来,他早就知道部分真相,他在赌,赌她就是那个预言中能化解劫难的人!而她的穿越,她的系统,或许正是激活这“璇玑星辉”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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