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的指尖刚触到程野手背,七颗青铜珠突然炸起刺眼的蓝光,在天花板上投出的星图猛地旋转起来,像被按了快进键的胶片。程野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里奔跑——有穿着古装在槐树林里追黑影的,有戴着防毒面具在古墓里撬石板的,还有个裹着军大衣的,正蹲在雪地里往青铜鼎里扔槐花瓣。
“这些都是……平行时空的我?”程野盯着那个军大衣版本的自己,后腰上别着的古剑鞘和林晚星手里的一模一样,“那你呢?”
林晚星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星图里的画面:有个穿旗袍的女人正把婴儿放进青铜鼎,襁褓里露出半串青铜珠;还有个穿白大褂的自己,在实验室里用镊子夹起鼎碎片,镜片反射的光里,秦砚正站在她身后写着什么。
“别愣着了!”张教授突然把帆布包甩到背上,铁盒里的罗盘哐当撞在鼎碎片上,“还有一小时火车就开了!再不走赶不上检票了!”
三人抓起东西往外冲,走廊里的地毯不知何时浸满了槐花汁,踩上去黏糊糊的,像踩在没干透的血里。电梯门刚打开,程野就看见那个穿ICU病号服的自己站在里面,这次脸清晰多了,嘴角裂到耳根的笑还没消失,手里举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张心电图,波形平直得像把尺子。
“你到底想干啥?”程野攥紧拳头,手背的心形印记突然发烫,“是你把第七颗珠子扔给我的?”
病号服程野没说话,突然把平板塞过来。程野接住的瞬间,电梯顶灯开始滋滋漏电,蓝光顺着电线爬下来,在轿厢壁上画出串歪歪扭扭的数字:03:17。
“凌晨三点十七分?”林晚星突然想起火车票上的发车时间是三点整,“难道火车会在这个时间出问题?”
电梯“哐当”一声卡在三楼和四楼之间,门缝里渗进股铁锈味。程野刚要踹门,就听见外面传来铁轨摩擦的刺耳声响,像有列火车正从墙里钻出来。张教授掏出放大镜贴在门缝上,突然倒吸口凉气:“我的老天爷!外面跑的是绿皮火车!”
程野掰开门缝往外瞅,整栋楼的走廊不知何时变成了火车站台,穿着不同年代衣服的人扛着行李往车厢里挤。有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手里举着串糖葫芦,笑起来眼角的痣跟着颤,和医院门口那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个子蹿高了不少。
“那不是刚才在酒店门口看见的孩子吗?”林晚星拽了把程野的胳膊,“她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
“别管了先上车!”程野拽着两人从电梯缝里挤出去,脚刚落地就被个穿列车员制服的老头拦住。老头戴着顶褪色的蓝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下巴上有颗痣,和秦砚的老照片里那颗位置丝毫不差。
“票呢?”老头说话时露出颗金牙,程野突然想起在时空乱流里听见的那个声音,当时就是这口金牙在喊“查票了”。
三张火车票刚递过去,老头突然冷笑一声,金牙在灯光下闪得晃眼:“青铜珠带齐了?少一颗都过不了昆仑山口的结界。”他用检票钳在票根上戳了个心形的洞,“记住了,火车到格尔木站会停十七分钟,千万别下车溜达,那里的站台会吃人。”
程野刚要问啥意思,就被后面的人潮挤进了车厢。绿皮火车的车厢里弥漫着股煤烟味,座位套是磨得发亮的红绒布,窗玻璃上贴着“硬座17号车厢”的牌子,下面用马克笔写着行歪歪扭扭的字:别碰36号座位底下的箱子。
“这火车怎么看着像九十年代的?”张教授摸着座位扶手,木头缝里卡着张泛黄的车票,日期是1998年7月17号,“欸你们看,这车票上的乘客姓名……”
程野凑过去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车票上印着“程野”两个字,身份证号前六位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出生日期变成了1975年7月16号。
“这是……三十年前的我?”程野捏着车票的手直哆嗦,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嗒声,抬头看见行李架上摆着个熟悉的帆布包,和张教授现在背的这个同款,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本线装书,封皮上“秦氏星官”的印章还很清晰。
“那不是我包里的书吗?”张教授踮着脚够了半天,手指刚碰到包带,整列火车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窗外的风景瞬间从城市夜景变成了戈壁滩,月亮大得像贴在玻璃上的烧饼,在沙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细看竟像是无数个人跪在地上。
“这速度不对劲啊!”林晚星扒着窗户往外瞅,“从咱们市到昆仑山口至少得两天,这才十分钟怎么就到戈壁了?”
话音刚落,车厢广播突然滋滋响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飘出来,调子和医院里那首古老歌谣一模一样:“七月槐花开满坡,星官带魂过奈何,七颗珠子穿成串,一颗用来补心魄……”
“这歌词有问题!”程野突然站起来,他记得老太太哼的版本里最后一句是“一颗用来记因果”,“有人改了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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