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哨子能干嘛?”林晚星不知啥时候醒了,揉着眼睛凑过来,帆布鞋在地上蹭出的沙沙声,跟哨音的调子莫名合拍。
“秦爷爷说过,归墟河的哨声能找着人。”程野把哨子塞给她,“拿着,万一走散了,我听见就来接你。”
林晚星刚把哨子放进帆布包,黑猫突然“喵”地跳下车筐,往充电桩后面跑。三个人跟过去,发现墙根下藏着个木箱,锁是铜制的格桑花形状,跟程野那串钥匙上的吊坠正好对上。
“咔哒”一声,锁开了。箱子里铺着槐树叶,上面摆着个录音机,磁带正转着,传出秦守山的声音:“丫头片子睡觉爱踢被子,程小子多照看些;秦砚少喝冰的,肠胃不好;还有啊,母矿碎块要放在月光底下晒,能长出星星来……”
“录音机是我爷年轻时用的!”秦砚摸着机器上的划痕,突然红了眼眶,“我小时候总偷着玩,把磁带倒得乱七八糟,被他追着打。”
林晚星按下暂停键,从磁带盒里摸出张照片——是秦守山年轻时的样子,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归墟河的渡口,背景里的木船上,坐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正往河里扔奶糖,水面上开出一串白色的花。
“是秦晚星!”林晚星指着船上的姑娘,突然发现她手里的奶糖纸,跟自己昨天吃的那个一模一样,“她也爱吃这个牌子!”
程野把照片夹进日记,突然摸到点硌手的——是片晒干的格桑花瓣,夹在最后一页,背面写着行字:“等你们把种子种开花,就把花瓣撒进归墟河,我们能看见的。”
“肯定能开花!”林晚星攥着花瓣笑,眼角的泪还没干,“我要种满一窗台,让它们顺着阳光爬,爬到青海湖去!”
回到车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程野把冲锋衣盖在林晚星身上,刚发动车子,就发现仪表盘上多了张纸条:“往前开三公里,有卖热乎豆浆的,丫头爱喝甜的。”字迹是秦奶奶的,末尾画了个笑脸,跟程野的槐木牌上的一模一样。
“秦奶奶连这个都知道!”林晚星扒着车窗看,果然在路边瞅见个早点摊,摊主是个穿藏服的老太太,正举着个保温杯朝他们笑,杯身上印着格桑花。
“来三杯甜豆浆!”程野停下车,老太太递过来时,特意往林晚星那杯里多放了勺糖,“丫头多喝点,长个子。”她往程野手里塞了个油纸包,“刚出锅的糖糕,秦工说你们爱吃。”
咬了口糖糕,甜得舌尖发麻,林晚星突然发现油纸里裹着张照片——是个小男孩正抢小女孩的糖糕,被老太太追着打,小男孩跑丢了只鞋,小女孩举着两只帆布鞋,在后面喊“等等我”。
“这是……”林晚星举着照片,突然指着小男孩的倔脾气样,“程野你看!这不是你吗?”
程野的脸腾地红了,抢过照片塞进兜里,闷头喝豆浆,却在杯底摸到个东西——是颗奶糖,糖纸里包着张纸条:“小子,别总嘴硬,喜欢就告诉丫头,归墟河的石头都听着呢。”
“秦爷爷也太坏了!”林晚星笑得直不起腰,银镯子在程野胳膊上蹭来蹭去,“他啥都知道!”
车开上省道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林晚星把铁皮罐放在车窗边,母矿碎块在阳光里转得飞快,把光折成细线,在车顶上拼出个小小的笑脸,跟槐木牌上的一模一样。
“快看!它长星星了!”林晚星指着罐口,碎块转出的光斑里,真的浮着些亮晶晶的小点,像星星落在罐里,“秦爷爷没骗咱们!”
秦砚在后座翻着花瓣日记,突然指着其中一页喊:“你们看!秦晚星写的,说她第一次见程野,就觉得这小子眼熟,像梦里总偷她奶糖的小贼!”
“我才不是!”程野梗着脖子反驳,林晚星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其实我也觉得你眼熟,像小时候总把槐树叶塞我兜里的那个大笨蛋。”
程野的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显示“归墟河的花”,内容是张照片:青海湖的日出染红了湖面,秦守山和秦奶奶坐在老槐树下,手里举着三副碗筷,碗里都放着颗奶糖,照片下面写着行字:“路上慢点,我们在糖糕里藏了星星。”
“他们真的在看我们!”林晚星把照片设成锁屏,突然发现锁屏密码不知啥时候变了,是“”——正是那张老照片的日期。
车路过片油菜花田时,林晚星突然喊着要停车。跳进花田就开始摘,帆布鞋陷在泥里,裤腿沾着黄色的花瓣,像只刚偷吃完蜜的小蜜蜂。
“你摘这个干嘛?”程野跟在后面,帮她把粘在头发上的花瓣摘下来,指尖碰到她的耳垂,烫得像碰了母矿碎块。
“秦奶奶说油菜花蜜能做奶糖。”林晚星举着花笑,银镯子在花田里晃出片银光,“咱们回去试试,明年带自己做的来,肯定比买的甜!”
秦砚蹲在田埂上拍照,突然发现花丛里藏着个东西——是个铁皮盒,上面画着格桑花,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些蜂蜜块,裹着槐树叶,旁边还有张纸条:“丫头要做奶糖,用这个,比超市买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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