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是被黄毛的爪子轻轻扒醒的,睁开眼时,窗纸上已经透进明晃晃的光,连铺子里的木柜台都染着暖烘烘的亮。他坐起身,摸了摸枕边——昨天从兜里掏出来的橘子味水果糖还在,糖纸是透明的,印着小小的橘子图案,正好给林晚星当早间甜。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程野揉了揉黄毛的脑袋,这狗崽子最近越来越精,知道他醒了就有早饭吃,每天准时来叫门。他麻利地叠好被子,刚把炉子点着,就听见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带着点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不用想,准是林晚星来了。
“程野哥!我带着针线来啦!”林晚星的声音刚落,人就出现在铺子门口,背上的布包鼓鼓囊囊的,手里还拎着个竹篮子,“我妈早上蒸了玉米窝窝,还煮了鸡蛋,咱们趁热吃!”
程野赶紧迎上去,接过竹篮子,里面的玉米窝窝还冒着热气,带着股子清甜的玉米香。“咋这么早?不多睡会儿?”他瞥见林晚星发辫上的粉红头绳歪了点,伸手帮她理了理,指尖蹭到她的发梢,软乎乎的。
“睡不着嘛!”林晚星把布包放在柜台上,打开一看,里面是昨天程野给的碎花布,还有她自己带来的针线盒,“一想着要做小荷包,我就醒得早,你看我还带了彩色的线,能在荷包上绣朵小雏菊。”她拿起线轴,红的、黄的、白的摆了一柜台,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两人坐在小桌子旁吃早饭,玉米窝窝嚼着甜,煮鸡蛋剥得溜光,黄毛蹲在旁边,眼睛盯着程野手里的鸡蛋黄,尾巴摇得能拍着地面。“给你,馋狗。”程野掰了半块蛋黄递过去,黄毛立马叼着跑到垫子上,吃得吧唧响。
“程野哥,咱们吃完就做荷包好不好?”林晚星咬着玉米窝窝,含糊地问。程野点点头,给她递了杯温水:“慢点吃,别噎着。等会儿我把桌子擦干净,你就坐着缝,光线正好。”
吃完早饭,程野把桌子擦得锃亮,又找了块小木板垫在林晚星胳膊底下,怕她缝久了胳膊酸。林晚星把碎花布铺在桌上,拿着粉笔画了个小小的荷包形状,边画边说:“我想着做个方形的,上面绣朵小雏菊,再缝个带子,能挂在钥匙上,也能挂在布包上。”
“行,你咋喜欢咋来。”程野坐在她旁边,帮她理着线轴,看着她拿起针,穿线的动作熟练又轻巧——针眼里的线一下子就穿过去了,比他上次笨手笨脚穿半天强多了。
林晚星先沿着粉笔画的线缝边,针脚走得匀匀的,像小蚂蚁排队似的。“程野哥,你看这样行不行?”她举起布料给程野看,边缘缝得整整齐齐,连毛边都收得干净。程野凑近了看,点头说:“好!比我见过的荷包都好看,咱们晚星手就是巧。”
被夸了的林晚星脸有点红,低头继续缝,手指捏着针,时不时抿一下线头,专注的模样让程野看得入了神——阳光落在她的发顶,连她鼻尖上沾着的一点棉絮都透着软,他突然觉得,就这么坐着看她缝荷包,比啥都好。
缝到一半,林晚星突然“呀”了一声,把手指放进嘴里含了含。程野赶紧凑过去:“咋了?扎着手了?”他拉过她的手,指尖上果然有个小小的红印,还渗了点血珠。“没事没事,就轻轻扎了一下。”林晚星想把手缩回去,却被程野攥得紧紧的。
程野从柜子里翻出创可贴,小心地贴在她的指尖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跟你说了慢点开,你就是不听。要不歇会儿?等会儿再缝。”林晚星摇摇头,把另一只手举起来:“没事,我用这只手继续,很快就好。”
看着她又低头缝起来,程野没再劝,只是默默把旁边的线轴理得更顺,还帮她把绣小雏菊要用的黄线和白线提前分好。黄毛也凑过来,趴在林晚星脚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不像平时那样闹。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荷包终于缝好了。林晚星举起荷包,得意地晃了晃:“程野哥!你看!做好啦!”荷包是浅粉色的碎花布,上面绣着朵黄芯白瓣的小雏菊,带子是浅灰色的,正好跟她棉袄的领口一个色。
程野接过来,摸着手感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林晚星身上的皂角香:“好看!太好看了!咱们晚星真是心灵手巧。”他把荷包翻过来,里面还缝了个小小的内袋,“这内袋是干啥的?”
“装小物件呀!”林晚星笑着说,“比如装颗糖,或者装个小发卡,丢不了。”她说着,从兜里掏出颗奶糖,塞进内袋里,又把荷包挂在程野的钥匙串上,“给你啦!以后你出门,带着这个荷包,就像我跟你一起似的。”
程野摸着钥匙串上的荷包,心里暖得发颤,比揣了个暖炉还热:“谢谢晚星,我肯定天天带着,不摘下来。”他说着,从兜里掏出昨天留的橘子味水果糖,剥了纸递给她,“给,奖励你的,咱们晚星的荷包做得最甜。”
林晚星含着糖,橘子味的甜从舌尖漫到心里,她看着程野钥匙上的荷包,忍不住笑起来——这荷包虽然小,却是她一针一线缝的,缝的时候想着程野带着它出门的模样,心里就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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