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堡垒”像一头负伤的钢铁巨兽,蜷在新觅的藏身点——风蚀岩柱半裹的凹陷地带里,垂落的枯藤与车身迷彩网缠成天然屏障,连峡谷上方的天光都帮着遮掩,从苍白慢慢浸成昏黄,把第二个夜晚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距离“月圆之夜拂晓”,满打满算只剩不到四十八小时,每分每秒都在往绝境里压。
车厢里的凝重能攥出水来,角落堆着的武器却透着股冷硬的威慑——风电场缴获的伊甸小队装备占了半片空间,PKM重机枪的枪管还沾着风沙,那把精准度极高的狙击步枪斜靠在箱边,连带着数把突击步枪、手枪和备用弹夹,堆得远超两人使用份额。林凡咽下最后一口压缩口粮,灌了半口水,指节用力把控制台上的地图抹平——这张从矿坑带出来的图,早被红蓝黑三色笔迹画得没了空隙,每个标记都牵着生死。
“强攻是送死,总攻前潜进去?被发现的风险不说,搞不好还会被晨曦站的守军当成‘剥皮者’一起打。”林凡的声音冷得像车厢钢板,指尖重重戳在代表晨曦站的蓝色圆圈上,“我们只能等。”他余光扫过那堆武器,眉头又紧了紧——枪多有什么用?冲锋枪,步枪,机枪子弹互不通用,伊甸与剥皮者的武器也不一样,目前是缴获的弹夹用一个少一个,现在每颗子弹都得算着用。
艾莉抬眼,眼里的疑问明明白白,视线也落在了武器堆上,显然和林凡想到了一块儿。
“等他们总攻开始。”林凡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红得刺眼的“剥皮者”营地,最后停在营地与晨曦站围墙之间的空白地带,“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正面的强攻吸走——火箭弹炸、喊杀声破嗓子、钢铁撞得火星子飞…场面乱成一锅粥,才是我们的机会。从侧面找个防守最松的地方,或者他们自己炸开的缺口,钻进去。”他顿了顿,补充道,“之前歼灭的那支‘剥皮者’搜寻小队,没留下能用的通用子弹,只能靠手里这点伊甸弹药撑着,必须速战速决。”
这计划疯得要命。他们要主动往绞肉机边上凑,在枪林弹雨和钢铁洪流的缝里找活路,还得踩着弹药告急的红线。成功的概率低到能忽略,但眼下,这是唯一能砸开死局的办法。
“得多准备几条路线。”艾莉立刻沉下心,把战术平板连到主屏幕,调出无人机扫出来的高精度地形图,“主渗透路线、备用路线,还有…万一栽了,或者进去后站不住脚,撤离的路也得算好。弹药耗不起,不能走回头路。”
两人的头凑在一块儿,目光在地形图的等高线、沟壑、岩石堆里飞。林凡凭着工程机械操作手对地形的直觉,指了几条看着险、却能躲开主视野的路,能少开几枪就少开几枪;艾莉则盯着传感器数据和之前记的巡逻队规律,算着每条路的暴露风险和难走程度,避免陷入需要硬拼弹药的境地。
“A路线,沿干涸河床切进去,最近,但河床尽头太开阔,侧翼火力一扫就完,得浪费不少子弹反击。”
“B路线,绕这片乱石坡,藏得住人,但坡太陡,‘铁堡垒’爬极限了会漏引擎声,而且你的左臂…”艾莉看向林凡的左臂外骨骼,之前跟伊甸小队交手时受的伤还没好。
林凡动了动左臂,细微的涩滞感还在。“B路线当备用。C路线呢?那个废弃的排水涵洞…”
“涵洞入口塌了一半,无人机探着里面结构不稳,还有水,能不能过说不准,风险太大。要是在里面卡壳,弹药再少,也得硬拼。”
最后,他们定了三条主要渗透路线、两条紧急撤离路线,在电子地图上标得清清楚楚。每条路线都配了预案——碰到小股敌人怎么悄无声息解决、撞见重火力怎么躲、最关键的是,怎么跟晨曦站守军说清身份,别被自己人打了,白白浪费弹药。
“武器和装备,最后查一遍,重点看弹药。”林凡开口,声音里没多余的话。
艾莉打开武器柜,把缴获的家伙一件件拿出来,清点、维护。风电场得的PKM机枪,她重新理了弹链,确认剩下的两盒专用弹没受潮;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擦了又擦,备用弹夹里只剩五发子弹,她小心地放在最顺手的口袋里;手枪和冲锋枪拆到一半,清了积碳,点上润滑油,弹夹里都只留了半满,留着应急。林凡则把外骨骼全卸下来,用车上那点工具,试着补左臂液压管路的裂痕。可没专用密封材料,也没焊接设备,他只能简单加固——缠了几圈高强度金属胶带,暂时不让裂痕变大。但液压油漏、动作慢的问题,还是没法治,真到了拼火力的时候,左臂连重机枪都架不稳。
“只能这样了。”林凡重新穿上外骨骼,启动系统。他刻意不用左臂做细活,转而练起适应动作——靠右臂和身体核心力量瞄准、开枪、挥刀,模拟左臂“半废”时怎么打,怎么能更省子弹。动作免不了别扭,速度和协调性都降了档,但他必须尽快摸透这种“残缺”的节奏,每一个动作都得精准到不浪费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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