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的风依旧卷着金属粉尘,发出永无止境的沙沙声。硝烟味尚未完全散去,与锈城方向飘来的铁腥气缠绕在一起,凝成这片废土独有的死亡气息,吸进肺里都带着针扎似的涩意。
石坚没有邀请林凡进入哨站核心区域,这是末世里幸存者彼此默认的谨慎,也是对陌生强者的基本尊重。两人就站在“铁堡垒”与哨站之间的空旷地带,艾莉通过外部扬声器保持着全程监听,零则在车内强忍着能量场带来的头痛,一边对抗干扰,一边将感知如蛛网般撒向四周,警惕着任何潜在的异动。
“我叫石坚。”老兵再次重复自己的名字,语气郑重得像在宣读誓言。他的目光先扫过林凡棱角分明的脸,又落回那辆伤痕累累却依旧透着悍劲的“铁堡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以前在西南第7守备师,守73号地下军需库。”他的叙述简洁干瘪,没有半句多余的修饰,就像他刚才精准点射的枪法一样干脆。“灾变时我休假,没想到碰到了这种事,灾变后我带着一批愿意跟我的平民撤到这。这哨站,是前哨,也是咱们这些人的坟墓。”
寥寥数语,便勾勒出一幅满是绝望的生存图景。原本依托小型社区建立的据点,在变异生物和匪帮的轮番冲击下,人口锐减到不足十人,物资早已耗尽。他们被逼到这公路断裂处,靠着一辆从废弃军事检查站拖回来的重型卡车,焊上钢板、架起机炮,硬生生改成了最后的避难所。
“食物省着吃能撑五天,水靠收集雨水和冷凝勉强够喝。”石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在陈述冰冷的事实,“最要命的是能源,发电机老得快散架了,燃料早就见底,只剩几块从附近金属残骸里搜刮的能源电池,给无线电和照明供电都捉襟见肘。”
他朝哨站方向瞥了一眼,那里几个面黄肌瘦的幸存者正扒着沙包紧张张望,眼神里混杂着获救的希望与对陌生人的恐惧。“‘剥皮者’以前只是小股流窜,这次点名道姓要找咱们,说明是真盯上这儿了。下次来的绝不会是这种杂鱼,这里……守不住了。”
林凡沉默着,他能听出石坚话语里的沉重——他不是为自己活不下去而绝望,而是为身后那些依赖他的幸存者感到无力。这份责任感,在人各为己的末世里,比黄金还要珍贵。
“我们有储备。”林凡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铁堡垒”打了个手势。艾莉立刻会意,操控多功能液压臂,从车尾储物舱里抬出一箱压缩口粮和一套基础医疗包,里面的抗生素和止血绷带,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堪称救命物资。
林凡亲自搬起箱子走向哨站,刚一用力,左臂旧伤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痛,让他的动作不经意间僵了一下。那是之前战斗和过度使用外骨骼留下的后遗症,在矿洞紧急修补车辆时又加重了。他咬了咬牙,脸上不动声色,将物资稳稳交给迎上来的幸存者。
石坚看着这一幕,疤痕纵横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那层冰封般的戒备,似乎松动了一丝。他没有说谢谢,只是对旁边一个胳膊渗血的守卫使了个眼色。林凡立刻递过医疗包,简单叮嘱了抗生素的用量和止血绷带的包扎要点,动作熟练得不像个普通幸存者。
“艾莉,去看看他们的发电机,能不能临时修一下。”林凡通过对讲机吩咐道。
“收到。”艾莉利落地跳出驾驶室,拎着工具箱直奔哨站那台发出“咔咔”怪响的老旧柴油发电机。经过那辆改装重卡时,她的脚步顿了顿——作为机械工程师,她本能地被这坚固的造物吸引。军用重型越野底盘异常扎实,悬挂结构经过强化,虽然外表布满刮痕和凹陷,但主体结构完好,潜力巨大。可惜除了车顶那门23mm机炮,几乎没有其他像样的武器,更像个移动的钢铁掩体。
与此同时,“铁堡垒”内的零正强忍着撕裂般的头痛,试图将感知穿透周围混乱的能量场。锈城方向的“噪音”依旧强烈,但在哨站这片狭小区域里,她捕捉到了一些微弱的信号碎片——不是来自石坚或幸存者,而是一种冰冷的、让她无比熟悉的频率。
“有……伊甸的信号残留。”她对着通讯器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很弱,断断续续的,像是他们留下的设备,或者……通讯记录。”
林凡心中一动,转头看向石坚:“石坚兄弟,你们在这附近,有没有找到过伊甸留下的东西?比如文件、日志,或者看不懂的设备?”
石坚皱了皱眉,抬手指向哨站角落一个盖着防水布的杂物堆:“从以前废弃的伊甸前哨站捡回来些破烂,想着或许能用,都是些看不懂的废纸和坏掉的机器,一直没动过。”
林凡和艾莉对视一眼,立刻快步走了过去。掀开防水布,一堆破损的仪器外壳和几本沾满油污的日志露了出来。艾莉如获至宝,拿起一本快速翻阅,上面大多是枯燥的巡逻记录和物资清单,但在几页不起眼的角落,夹杂着用加密代号书写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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